“乔兄稍安勿躁,还是先看一看,这里可否寻到些食水。”
“庾庄主这话在理,吃沙子事小,饿死事大,我们的食物全被风沙卷走,为今之计,只有看看这里能否找到一些,解解燃眉之急。”
“这城里半个活人都没有,食物全是酸的臭的,哎,你们看,那是甚么——”
“这不是镖车么?”
“弃城中何以会有镖车?”
于荣暗道糟糕,刚才去得急,镖车停在屋外无人看守,竟被外人寻见。
突然间‘喀喇’一声,原来轱辘年久失修,支撑不住木桶重量,跌进井去。这动静不仅将他们吓得一跳,同时也惊动了前屋,一阵脚步声后,屋中奔出数人。
为首之人腰插宝剑,仪表不凡,正是玉茗山庄庄主庾萧寒。
两方对峙半晌,庾萧寒率先打破沉默:“杜贤弟,这茫茫荒漠,想不到我们也能遇上,缘分真是不浅。”
于荣同众镖师施了个眼色,众人慢慢靠拢到木风身旁。
薛辰听到‘杜贤弟’三字,朝木风瞥了眼,不着痕迹地将他挡到身后。木风却轻轻推开他,走上前道:“原来是庾庄主啊,怎么你夫人没同你一道来?”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气得庾萧寒脸色发青。
包铁辛站出来道:“杜家小子,休逞口舌之利,你千里迢迢来到西域,到底意欲何为?”
木风好笑地一摸鼻子:“奇哉,怪哉,小爷的行踪,甚时候要向你汇报?你是小爷的叔叔舅舅,还是书童跟班呀?”
众镖师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是辛苦。包铁辛受他这顿奚落,忿忿讲不出话来。
乔白大声道:“少废话,你来西域,是否就是冲着那东西?”
木风眯起狭目,促狭道:“这又是哪家的狗没拴好,放出来乱吠?”
乔白勃然色变,刚要发作,身后又走出个瘦骨伶仃的瘸子,阴测测地说道:“杜三少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和传闻一样。”
木风哂笑道:“连灵隐门也跑来凑热闹,看来知道那东西的人还不少嘛。”
众人面色一凛。
木风向前踱了两步:“那东西人人争抢,对手自然是愈少愈好,看来诸位是想趁我势单力孤,先下手为强。”瞥了眼庾萧寒,揶揄道:“庾庄主,你不是一向自诩为名门正派,怎么总在做这等卑鄙无耻之事?”
“废话少说,看剑!”剑随声出,包铁辛窜将上来,不料银光闪动,鬼纹刀已挥到跟前。他盯着薛辰,冷冷问道:“阁下是谁,为何会有这柄妖刀?”
薛辰早想会会这‘麒麟剑’,短刀斜晃反挑,包铁辛长剑震动,几欲脱手。
包铁辛捏了剑诀,又向对方右侧刺到。薛辰斜身闪避,刀随身走,攻他要害。包铁辛长剑晃动,接连数剑,封他各路。
薛辰挥刀格挡,刀锋斜里劈出,竟变守为攻,直取对方眉心!
他转折之际,毫无半分拖沓,包铁辛甫欲出剑格挡,刀光已迫到眉睫,锋利的刀刃自头顶划过,削下他的发冠。
这一刀稍有偏差,削下的便是他的头盖骨!包铁辛又惊又气,长剑圈转,再又攻上。
庾萧寒见情形不对,朝乔白暗递眼色,乔白一点头,抽出背后双锏,跃入场中。
薛辰以一敌二,顿时险象环生。于荣待要前去相助,突然腰间一麻,鬼谷子不知何时摸了过来,制住他的穴道。
纵观场上,木风嘴角牵出几许冷笑:“庾庄主,这是要逼我出手?”
庾萧寒也笑,却笑不及眼:“就让愚兄来领教一下杜贤弟手中的揽云剑。”
木风眉峰微挑:“要小爷使剑,你还不够格!”格字才出口,手中已多了一条手指粗细的树枝,直取庾萧寒心口!
他出招时悄没声息,庾萧寒甚至察觉不到一丝杀气,但转瞬间,却惊出了满身冷汗,急使长剑,圈护门户。
木风手中的树枝宛如一条狡蛇,在剑光中穿插来去。庾萧寒被他逼得不住后退,突然间嗤地一响,衣衫被割破一道口子,跟着嗤嗤数声,锦袍尽裂。
他大骇之下不由大怒,‘啪’一声按下剑柄上的机关,便见长剑陡然长出尺许,而剑尖,正对着木风咽喉!
这一招极是出其不意,也极是险恶,哪怕是天下第一的杜三少,亦无处可避。庾萧寒眼神极寒,笑意却更深,因为这一刻,他稳操胜券。
木风见剑尖刺来,不躲不闪,嘴唇微微张开,气息轻吐。
长剑在空中颤了颤,继而化作一蓬银光,消失不见——
是梦?是幻?空气仿佛凝结,所有人愕然相顾。庾萧寒死死瞪着他,眼珠浮凸,口唇大张,如同被人扼住了脖子!
“吐气成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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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八回:幽幽孤城埋英骨,莽莽黄沙困蛰龙(校改)
所有人都被这一招震慑。
丹田中彷如万虫噬咬,木风咽下嘴里的腥甜,暗自苦笑,此时只要有人轻轻推上一把,他便再也站立不住。烈日下,额头的冷汗蜿蜒地向下流,浸湿背脊,突然手腕被人给抓住了,一股温热之气从脉门中注入,疼痛虽未缓解,身上却有了几分暖意。
他舒了口气,将全身重量交付给身后的男子,强打精神道:“庾庄主,念在家父曾同你父亲是八拜之交,今日我不为难你。”
“你竟然已到了炼神还虚之境。”庾萧寒的脸色十分难看,手掌拢在袖中,紧紧握着。
练武之人秉持‘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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