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死心眼,老板臭屁也就算了,他这个打工仔难道都不带偷懒磨个洋工的?不过转念我又想到了一点,小花那几天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按照小李的说法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我的脸顿时纠结起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有点奇怪,虽然我相信小花当家的能力和解家的实力,但就这几年听到的看到的加上多多少少的感觉,况且黑眼镜这种人在道上跟闷油瓶一样,不会长久在一家干下去,因为打工仔的能力高到离谱以后,很少有人能养得起。
如果不是有交情,就更别说一直留住了。
“别着急,接下来就该坏事了,你好人做到底,陪我下去一趟?”我耸了耸肩从医药箱拿出绷带和药装进衣服口袋里,然后走到柜子边蹲下身,拉开抽屉,在一堆工具里面找些趁手的东西,除了武器以外最好还能找到手电筒。
“其实我……”
忽然脑袋里某个地方毫无预兆突地一跳,我伸手捂住脑袋,仿佛所有的神经都跟着被撕扯着纠结在了一处,剧烈的疼痛感一瞬迸出,伴随着轻微的眩晕,让我狠狠抽了口凉气出去。
“我……你怎么了?”他的话到一半突兀停住,走过来把我的手拉开,然后摸上我的头,有些迟疑地开口:“你头疼?”
稍微感觉到好了一点,我甩了甩脑袋,转过头借着黯淡的光线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果然……你现在状态不稳定,”他顿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只小瓶递给我,然后示意我跟着他,“把里面的东西喝下去,我们想办法看能不能离开这幢楼房,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恐怕现在不行,我要把下面那个人一起带出去。”我笑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闻了一下,味道有点腥。黑眼镜还在底下,再怎么说他也是小花的人,我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等他反对,我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这是治什么的?”
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感觉着他的犹豫,同样让静默肆意蔓延开,这时候沉默不是什么好预兆,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没有催他继续说下去,但这也只是迟早的问题。我对他的信任来自他的背叛,而这并不代表能完全没有芥蒂地接受这个人的任何帮助,所有的得到都必定要付出代价。
就像现在,如果他说我需要喝药,除开他直接诳我的可能,那么可能就是我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而之前他并没有提起这一点,直到刚刚我说头疼的时候他才给出了这个反应。
我仰头喝完了他给的药,忽然发觉自己漏想了一点,之前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听到的那个对话,其中有一个人是反对的,而他否定的对象不是这个实验本身,而是长生这个结论。
齐羽和小花之前都说过我成功了,但从这里开始,我所听到的就已经有了分歧。
“你……”小李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叹了出来。
“你已经被抛弃了,吴邪,”他顿了顿,接着道,“应该说这整栋楼都已经被封锁,刚刚那些人其实也出不去了,但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我一愣,猛地感觉到了什么;“实验失败了?”
他点了点头。
“但是没有人愿意承认,一旦说出来就意味着死亡,那些人在害怕,比你我都要害怕接受这一切,”他突然莫名笑了出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电,然后从一旁的柜子里抽了个纸袋递到我手上,“我没什么牵挂了,但你不一样,我猜还有人在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等你回家。”
在手电的灯光下他显得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从他手里拿过纸袋,样式很熟悉,应该说和我那天见到它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那份资料,我跟闷油瓶一起照的照片。
“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不过照片当时我看到了,就偷偷留了下来……可惜还是有些破损。”
“走吧,我们现在下去,你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我,我们一起走。”我把纸袋重新封了口然后卷小,放在病号服的裤子口袋里,因为厚度和大小的缘故,显出了怪异的突兀感。
我不经意把手覆在了口袋上,慢慢摩挲,仿佛从口袋能传出足够的热度,温暖掌心。
他却摇了摇头:“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你不能下去,一旦下去,就可能出不来了。”
这家伙心眼莫非这么实?他是怎么偷了资料跑出去的?我心里腹诽了这家伙到了还不打算实话实说的态度,转开门把手走出去。先前还不知道这栋楼的情况,但如果是被抛弃了的话,就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了。
“你不能下去。”他突然站在我身前按住我的肩膀,挡住了走廊的路。
“我为什么被抛弃?因为我失败了,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但我是唯一一个从这个实验里醒过来的人,”我把他的手拿下去,借着手电的光线直视进他的眼睛,“你可以直说,如果下去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你知道?”他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些错愕,毕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这种活泛的表情才不会让人误认为他跟闷油瓶那家伙一样。而现在信息量达到平衡状态的感觉让我终于舒服很多。
我摆了摆手,对于活不长或者会受伤这种事老子总是异常有准头。这么一想心里忍不住就开始直笑,直到憋不住都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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