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其磨破嘴,也只是地点头搪塞说,会考虑一下。
蚊仔那边总算处理干净,被送了进来,伤口都上药包扎好,断掉的胳膊也搭上石膏挂在了头颈上。崔放的性子早已忍至极限,忙忙敷衍着道了别,便押着蚊仔一路下楼,推搡着上了车。
雷霆从窗口遥望出去,在崔放回头的当口,裂开嘴欢乐一笑,夸张地大力挥舞着手臂。待那边一溜烟拐出街角,他来到刀师爷身后,和唐尼站到一处,几人相视而笑。在他们面前,放着一部新式接受装置。
透过石膏绷带中夹裹的微型窃听设备,崔放的声音清晰传来:“小子,你倒是很大牌啊,人人争抢……”
50、来生别做二五仔
几十年的老房子,不管如何清扫,到底积满了陈年灰迹,灯光也显得昏暗。几人神态各异的脸孔被笼罩在灰黄光影中,仿佛在上演一幕怀旧粤语长片。
刀师爷聚精会神守在接收器前,不时摆弄几下按钮,调整波频。雷霆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侧,叼起支烟,却没有点燃。唐尼站在另一侧,目光警觉地注视着门口及窗外的动静。
“小子,你倒很大牌嘛,人人争抢……”崔放的声音透过石膏绷带间夹裹的窃听装置遥遥传来,夹杂着嘶嘶啦啦的干扰杂音,“害得雷霆丢了一批货,还差点栽进去,那条疯狗竟没做掉你,真是命大!”
雷霆早知自己是恶名在外的,也不理会,啪嗒扣开打火机,引燃香烟深吸一口,贪玩地仰头吐出几个轻飘飘的烟圈,看着它们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一阵犹豫之后,蚊仔懦懦回答:“谢,谢谢崔先生。”
“哼哼”,经历十几年牢狱生涯的人,连冷笑也透着几分木然,“你老板会做人啦,拿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来交换大活人,倒是不亏。不过,别以为事就这么完了,看在你也帮了我不少忙的份上,给你个忠告,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要回来里岛!”
“嘀嘀嘀”,轻微的按键声,许久才接通:“阿,你要的人我带出来了,我的人呢?”崔放静默一阵,嗯嗯答应着,又不放心地交代,“这事关系到我阿炎,一定要谨慎,稍后我亲自去处理!”
挂断电话之后,信号慢慢弱下去,车子应该开进了隧道。室内几人疑惑地彼此交换着眼神,各自锁紧了眉头。
此刻,罗家的客厅里,雪亮的灯盏将满室映射得恍如白昼。大片大片繁复高贵的花朵图案,铺满了脚下身价不菲的土耳其地毯,美轮美奂,富丽堂皇。
刚刚结束蜜月旅行的丁非从楼梯上缓步而下,对沙发里安静饮茶的丁冉愉悦叫道:“阿冉,刚才我和啸声还在说着,打算明天回家去吃饭,你倒先来了。”
她的腰身圆润了几分,瓜子脸上小小的双下巴若隐若现。少了些少女的活泼冲动,多了些少妇的稳重矜持。
见她行动远不如从前灵活敏捷,丁冉关切地询问:“阿姐,最近好吗?怀着样样,会不会很辛苦?”
丁非慢悠悠走到沙发边,小心稳当地坐了下来:“从前总听人家说,怀孕初期会有孕吐,连油腥味都不能闻,很受折磨。可这些在我身上却根本没有发生,吃得好,睡得香,你看,腰围足足大了两个码!”
“一定是样样疼你,舍不得妈妈受苦!”丁冉欣慰地笑道,“真是个懂事的小豆丁!”
“兹——兹——”,静默多时的四方道昏暗小屋里,接收器重新有了反应。
以声音判断,应该是几个男人在交涉着什么,大概是距离远,非常不真切。踢踢踏踏一阵脚步纷杂,连续几声“砰砰”响动,看来是换乘别的车辆,重新出发了。
一个十分陌生的低沉男声语调压抑地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了,阿文。老板吩咐要好好犒劳你。”
听得出,此刻的蚊仔放松了许多:“没什么p,都是轻伤。先送我回家吧,好久没见到奶奶和妹妹了,也不知道她们最近怎样了。”
那边并没什么表示,隔了一会,毫无征兆地开口询问道:“对了阿文,那天夜里,东区的丽都,老板陪崔少借酒浇愁的时候,你也在场吧,还记得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吗?”
“嗯……啊!不!”蚊仔随意应了一声,又立刻意识到危险,赶紧改口,“那天我一直在门外守着,根,根本没听见老板他们的谈话。”
“那你还在崔放面前胡说?”男人极为不满地问道。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故意试探。
蚊仔语无伦次地慌张辩白着:“没有,p,你信我!崔放确实问过我,问我崔少在德贤记摆酒那次是不是老板给他出的主意,我什么都没说啊!我从来……”
对方并没给他机会多加解释:“老板交代要查的那件事,探听出什么了吗?”
蚊仔声音即刻低了下去,明显更不自在:“这……应该和老板推测的一样,只是……还没找到证据。”
“那地点呢?”
“也……还没……”
纵然坐在一海之隔的里岛四方道,依旧能清晰地感到,那一端气氛憋闷到令人几欲窒息。
丁冉将带来的大包小包拆开,满满全是孕妇用品,吃的用的听的看的,林林总总,花样繁多。
“好家伙,阿冉,可真够专业,我们自己都没想到的,你竟准备了。”丁非惊讶地笑了起来,高声招来罗啸声,夫妻俩一一翻看着,“没想到,年轻男孩也懂这些!将来阿冉结婚了,一定会是个好丈夫。”
罗啸声听了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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