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蒋延的肩,蒋延点了头,便在一个宫人的引领下,朝着远处而去。
……
“蒋公子,因前两日的那场雷雨啊,这偏殿的屋瓦渗了水,正找着工匠在修葺,皇上倒也吩咐过的,让你们换到这儿来。”那宫人带着蒋延拐到了另一边,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小暖阁,既隐蔽,又雅致,只太过贵气了些,反倒不似是常人所能待的了。
这一变动,让蒋延有些无措。“蒋公子也不用太过拘束,这原本就是皇上吩咐下来的,只是这里离朝堂颇近,一会儿你们俩可不要大声说话。”说完,那宫人便退了出去,蒋延安安静静着坐着,见又有人过来上了茶,蒋延心里只是疑惑着,薛御怎么还未到
正在这时,忽然就听到正殿上有人喧喊颂唱了起来,紧接着是群臣拜谒之声,朗声念诵之响,一时盈盈不绝于耳。
蒋延按下心里的疑惑,专心致志地去听。这朝政所述之事亦是多而繁杂,却没想到沧云十二州便是头一件。
没几句话,就将蒋敬蒋大将军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蒋延旁听了这些天,对朝堂也颇有些看法,这官臣间向来就喜欢行那些“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事,一时间各据一词,早已难辨真伪了。
蒋延听的心里很急,也没再去想薛御今日为何没来,注意力早被朝堂上那些空穴来风“呛”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此时都说到蒋敬有谋反之意,欺君之罪上来了,又说蒋大人教子无方,也不知是不是别有用心,朝堂上众所云云,此起彼伏。
直到最后,蒋敬跪于地,道,“皇上,罪臣失职于沧云之事,皆使得民众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恳请皇上能让罪臣戴罪立功,重回沧云十二州,驱外寇于沧云山脉之外,此生不达目的,不再回宜琅城!但是皇上,罪臣再有过失,也无心于他人所传的谋逆之意,恳请皇上明察!”蒋敬将话讲完,朝堂上一片肃静,竟也无人相帮相衬的。
“蒋敬,朕只问你,你私回宜琅,且为何事你带回的这十万兵马,如何要驻于宜琅三十里外再有,朕想知道,昨夜宵禁,是你还是你家父遣人出府,又为何事你都一一讲来”那声音沉稳有力,却也是句句扎在了蒋延心里,特别是昨夜的事,竟会被人跟踪那么付夜呢难道皇上就不会再派人去搜那里!……
忽然,一记茶杯摔碎的清脆声响彻了殿宇,蒋延惊吓之余,早忘了自己手里还端了杯茶,回神时,整个地上都是碎渣了。
“谁!谁敢立于上廊阁听事!”大殿上又是一句低沉的话,只这话中蕴含了危险的怒意。一时殿上所有人都朝着那龙椅左侧的小门望了过去。
众人面色不仅是好奇,有着更多的则是看戏的模样,上廊阁,当日先皇为太子,也就是此时坐于大殿之上的皇帝,不惜将一人赐死于上廊阁内。那年的事很大,而这地方早成了皇上的禁地,居然有人敢私入,众人再是回头,偷偷看着龙椅之上的这袭俊目威仪的身影,已见了他付天玄眸中的厉色。
……
作者有话要说:
☆、柳暗花明事
朝上立时一片死寂,只见御前奉茶的宫人,低着头小步快速跑到了付天玄身侧,低声说了话。付天玄的神色才稍稍平静,却仍是危险着蹙了蹙眉。
那大殿之上的君王再是扫了底下一圈人,笑着轻蔑道,“蒋大人的这位小公子很是胆大,书呆子三字恐怕也是做假的吧!”
蒋父听后,硬是没转过弯来,心里思讨着,这才说的是他蒋敬,怎么又扯上了蒋延?
再想如今这朝堂上,别说是让人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就是相帮着来求一求人,也是没有的。大约都想着他们蒋家一门,最好就此败落下去,才是各自心中的快事!
蒋父低着头,只得是沉默着,根本摸不出这皇上又在想些什么。
付天玄目中依然锋锐,缓和下气氛,又道,“先将蒋敬押入御刑司,听候发落。蒋宗蒋大人去朕的御书房院外候着。”付天玄又指了指身边一人,“你,去把上廊阁里的人给朕领进御书房来。”说完,那袭明黄身影也不管众人还要讲什么,站起身,绕过了九龙腾跃的大屏风,消失在众人面前。这朝退的极不正常,且又无人敢阻,均叩了首目送付天玄而去。……
蒋延因打碎一杯茶,“闹”了整个朝堂的事不时就散了出去,突兀的将朝上的风向转了几转,却也没有避过他们蒋家,反而是越扯越大了。
下朝后,这些大臣官员三三俩俩,交头接耳,俱是好奇于上廊阁当年又是出了何事,使得皇上会这样震惊和动怒,只他蒋延也不过是个未考取功名的书生,何必……唉,原想他蒋府是深得皇恩眷宠,也算朝中的贵胄,这才过了没多久,便出了这些枝节。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宫门前人头攒动,没过一会,也就散尽了。
……
这里,蒋延已知自己闯祸,怕是这祸还不小,心里早慌了神,未再去细想其他,被人领着入了御书房,唯唯诺诺低着头立在门前。
付天玄换了衣,穿了见浅黄色宽袍的常服,领口和袖边用金线绣着四合如意云纹,只不过原本整齐束好的发,现今打理束起一半,别上一顶玉冠,腰间银色锦带上系着一枚团龙佩,整个人是丰神俊朗,就坐在了书案前。
“你就是蒋延。”付天玄说时也未先去看人,只从桌上的折子里捞了本,翻开在桌上。
“回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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