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那个异类孙子已经成为亿万富翁,他虽然嘴硬不肯认同,心里还是感到欣慰、骄傲。
他希望杜学谨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活出精彩人生。
相较于他人的平静以对,周映秋得知这一情况,气得火冒三丈。
她早就把杜学谨在卡耐基音乐厅出道、拜卡尔普兰丁格为师等事给散播出去了,并且骄狂地宣布,次子即将入读伯顿音乐学院。
这大半年,她因次子风光无限,岂能容忍对方破坏!
她打国际长途给杜学谨,对着次子大发雷霆。
杜学谨心存反感,以一句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会做主顶了回去,惹来更加猛烈的炮轰。
他不耐烦应付河东狮吼的周映秋,干脆推出杜承运这块挡箭牌。
我爸都同意了,老师那儿都打过招呼了,你再喊也没用!
杜学谨干脆利落地挂电话、拔电话线,成功摆脱周映秋的骚扰。
杜承运则倒了霉,被周映秋不依不饶地揪着痛骂。
他知道跟这个泼妇解释不通,给自己安排出差,自此不再回家。
周映秋找不到次子和丈夫发泄怒火,转而联系杜学勤念叨。
杜学勤劝了两句,见毫无效果,便以修改毕业论文为借口,摆脱了周映秋。
周映秋有火气无处发泄,只好跑回周家,找哥哥周映辉诉苦。
周映辉不耐烦听妹妹没完没了的抱怨,强行打断对方:谨儿到底有没有音乐才华?能不能成名成家?
当然有啦!肯定能!周映秋斩钉截铁,《纽约时报》都夸他了,柳云舒的老师都收他为徒了,还能有假?
那他非要放弃钢琴,就是觉得自己不如柳云舒?周映辉问道。
对啊!周映秋怒道,要不是柳云舒那小子挡在前头,谨儿的名气肯定
18.惨烈
行了!周映辉强硬地摆了下手,既然嫌他碍事,一脚踢开他不就得了?
怎么踢开?周映秋不解道,他现在可火了
弹钢琴靠的是手!周映辉打断道,如果他的手残疾了,还能接着弹吗?
周映秋瞪大眼,犹豫着问道: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那你就接受谨儿放弃钢琴,别闹腾了。周映辉训斥道,妇人之仁,能成什么气候!
周映秋赶忙说道:哥,你帮我吧。谨儿将来成名成家,你不也脸上有光嘛。
周映辉冷哼一声,教训道:遇事就知道鬼喊鬼叫,哪个男人乐意跟母老虎过日子?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把杜承运哄回家!
周映秋立即作俯首帖耳状,恳求哥哥尽快命人动手清除柳云舒这个障碍。
4月的纽约,春暖花开,阳光和煦。
白色、浅粉、深粉色的樱花竞相绽放,更添了一份春的烂漫气息。
柳云舒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帽子漫步于春意盎然的公园,呼吸着芬芳的空气,享受着喧嚣尘世中珍贵的宁静,创作灵感如潮涌来。
他正凝神构思乐曲,忽然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僻静的草丛里,十指传来锥心的疼痛,心里陡然一沉,连忙抬手查看。
发现十根手指全部以诡异的角度歪斜着,他的脑海中立即走马灯似的翻转着前世经受的种种苦难,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化为沸腾的岩浆,怒火有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他自重生后过了10年太平日子,又自认为这一世没有得罪过谁,不像前世落难之后那样对周遭充满警惕心。
否则,他也不会出门不带保镖,如此轻易地被人打晕、伤害。
一时疏忽的后果,便是经受与前世相同的折磨,前程尽毁。
他不必多想,都能猜出此次恶性伤害事件的主谋是谁。
因为他挡了杜学谨的路,他就得十指全断让路,周家人的霸道、猖狂,前世、今生完全一样。
他早该想到这一点,却因心存善念而没有防备,以至于像前世一样落下残疾。
如今,他的事业、人生已经被毁,他有足够的理由向周家人复仇。
既然他们把他推进地狱,他就伸手把他们全部拖进地狱!
柳云舒忍受着剧痛找上公园游客,请求对方帮忙报警、叫救护车。
警察抵达后,他告知对方卡尔普兰丁格的联系方式,跟随后续到达的救护车前往鲁克医院。
卡尔普兰丁格接到警方电话,得知柳云舒的伤情,急急匆匆赶往鲁克医院签字、交医药费。
柳云舒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特意叮嘱卡尔普兰丁格不要通知汤锦程,并吩咐对方打电话通知杜学谨。
杜学谨从图书馆回到家,见电话答录机的灯亮着,便伸手摁了一下按钮。
听到柳云舒十指全断这个噩耗,他只觉头顶乍然响起一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被震傻了。
回过神来后,他一把抓起背包,冲出门去。
杜学谨匆匆赶到鲁克医院,找到守候在手术室外面长廊上的卡尔普兰丁格。
见老人家满脸焦虑、颓败,他感到悔恨之情有如滔天大浪一般排山倒海袭来。
他跟卡尔普兰丁格打了声招呼,找了处公用电话亭,也不管国内正值凌晨,直接给杜承运打电话。
杜承运在总裁办公室配套的卧室里睡得正熟,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打开床头灯,眯着睡眼看了看闹钟上的时间,带着疑惑接起电话。
爸,柳云舒的十根手指全部断了,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手术。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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