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龙绍笔下‘是’和‘否’两个字上打转,不多时公仪林便有了决断。
……
等元神归位时,已经走到落脚的地方。
盯着地上瘫倒的三个人,公仪林衡量了一下尺寸,大步从他们身上跨过,清河在他后面,进门后一挥衣袖,瘫倒的三人身体直立起来,却没有任何意识,像是傀儡一般立在原地。
公仪林,“不先让他们醒来?”
“没那个必要,”清河淡淡道:“明早他们自然会醒来。”
公仪林看着呈诡异状态直立的三人,“既然如此,为何要把他们立起来。”
大晚上的,着实有点渗人。
清河回答的格外简单粗暴,“他们挡到路了。”
公仪林:……
两人回屋坐在凳子上,公仪林倒了两杯凉水,瓷杯底部放在掌心中,不知施展了何种神通,原本冰凉的水开始冒热气,已经处于加热状态。
“你去了哪里?”相对而坐,清河率先打破沉默。
“做了笔生意,”公仪林,“来了一位客人。”
清河指腹沿着杯缘划过,“龙绍?”
公仪林抬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未卜先知?”
“这不难猜,”清河手指离开杯壁,“龙绍的目的是铲平纳兰家,他一人的力量显然不够。”
这话说得不假,纳兰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这么多年积累下的底蕴绝对是相当深厚,杀死一两个当权者容易,然要做到铲草除根,便需要很多的准备和时间。
公仪林同样放下瓷杯,专心地听他说下去。
“现在很多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龙绍身上,毕竟最初引起轰动的便是龙绍爱慕人类女子,在长门附近逗留,将无数目光汇聚在长门后,才有了《登仙梯》消息的走漏,明面上的功夫做够了,自然要想个办法转入暗处。”
清河的声音醇厚低沉,很好听,这种感觉相当神奇,对方的想法和自己如出一辙,如今听他缓缓道出,就像是一语道破自己所有的推测。
公仪林道,“而他的面前正好出现一块现成的挡箭牌。”
清河微微颔首,目光略带几分促狭。
公仪林幽幽叹了口气,“以往都是我利用别人,这次被人反将一军,的确有几分不爽。”
清河竟然笑了,只有一点,却已经足够打动人心,“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拒绝。”
“你明知道我不会,”公仪林,“龙绍同样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既然选择以请笔仙的方式求问于我,想必也是料到我不会拒绝,甚至会如他的愿。”
“应该是料到你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才对,”清河,“他问了什么?”
公仪林撇撇嘴,“明知故问。”缓了缓道:“一个再离谱不过的问题,他告白能不能成功。”
清河,“你帮他选了是?”
公仪林,“反正都是假的,我只是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话音刚落,他忽然笑道:“有一点你倒是说得很对,我的确是想看看将这已经无比污浊的长门水再搅上一番,会是什么效果。”
清河,“结果未必能如你所愿。”
“横竖不外乎相互利用罢了,”公仪林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又看到立在门外人事不知的三个盯梢的,觉得扫兴,便又合上窗,“龙绍想用我作为由头假装离开长门,顺便将魔族人的怒火集中在我身上,他本人转到暗处,开始正式对付纳兰家,而我……”
公仪林顿了顿,笑意渐淡:“也是想借他的手削弱纳兰家的势力,从而方面自己日后的行动。”
清河:“你憎恶纳兰家?”
公仪林,“我杀了纳兰逸皇,而他们在黑市上花钱想找人要我的命,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充足?”
清河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他,一双冷眸像是能穿透他的身体,看清一切。
公仪林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在这一双眼睛的窥探下都会无所遁形。
他轻笑一声,眼中有几分苦涩,口中缓缓吐出四个字:“天元之祸。”
这种表情应该是痛苦伤感的,清河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其中潜藏的仇恨的味道。
天元年,传闻一名绝世天骄去不死圣地取得传承,之后走火入魔,大开杀戒,那一场厮杀中,无数宗门惨遭灭门,其中甚至有两个超级宗派也难逃横祸,独一人力杀遍四方,令历史记载者也不敢在书页上撰写此人的名字,只能靠一代代口耳相传,后来历史渐渐演变成传说,最终熔炼成四个字——天元之祸。
清河看着公仪林,此刻他站在窗边,目光似乎透过闭合窗户直直望向窗外某个地方。
从以往公仪林有意无意透露出的信息,不难猜测出天元之祸和他大师兄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可以断定,传说中的那位绝世天骄便是公仪林时常提起的大师兄。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清河本身对公仪林的大师兄并无好感,他曾经从公仪林布下的幻境中感受过公仪林所感受到的绝望。
被至亲一指穿破心脏后的悲哀,即便公仪林能谅解甚至并不怨恨,那段过往也绝谈不上愉悦。
第87章 天元之祸
清河沉默了下,手指轻轻扣击桌子边缘,烛火下他的睫毛格外卷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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