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就变了天似的,人人都在谈论着这一件事。
这段时间肃贪之潮正热,而彭大将军就是因为贪污的罪证确凿,被逮到天牢去了。百姓之间极大多都是落井下石,门生们也不敢妄动,只求明哲保身,只有极小数的念在师恩,聚在一起,打算力保彭大将军。
树倒猢狲散之事历来如此,身在牢中的彭大将军自知死路一条,也不求人帮忙,只是感慨世事唏嘘,可叹昔日fēng_liú,今日潦倒,谁人怜。
而望王府里的诺煦一收到这个消息,把彭梓瑶安慰好了,就立即为彭大将军四处奔走,换来的是人们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往日人们看在望王的面子上,自然是义不容辞地帮忙,可惜到了今天,望王大势已去,他的岳父彭大将军也入狱了,谁还敢帮他呢?
还是只有那些念恩的门生,却只有五、六个人,算来算去,也帮不上什么。诺煦只能奔走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的朝会,一夜未眠的他换上了朝服就进宫了。
一众官员天还没有亮就齐集在朝堂,彭大将军入狱是大事,证明了淮钧是下定决心除贪,要不然……
众人的视线落到一脸疲惫的诺煦身上,要不然淮钧只是借着这一件事来打击诺煦。
“圣上驾到!”
一句话打破了朝堂里的纷扰,百官全弯身抱拳道:“圣上万岁!”
“平身。”淮钧一坐下,就单刀直入地说:“彭大将军一事,相信众卿家都知道了。”突然他拿过旁边太监捧着的奏折,扔到地上,满脸怒气地说:“彭大将军居于高位,竟然知法犯法,这些年来贪得的银两比国库还多!”
“圣上恕罪!”百官跪在地上,齐声道。
“恕罪?要是朕恕了他的罪,岂不是愧对列祖列宗,也愧对天下百姓?泰和水灾、谢阳干旱、这几十年来的天灾,他贪了多少?匈国、南蛮、北蒙的每一场战事,他又贪了多少?要是朕恕了他的罪,众卿家不如教教朕,如何向天下万民交代?”
此话一出,众人都沈默下来了,没有人敢开口为彭大将军说一句求情的话。
良久,朝堂里才响起诺煦不同于往日中气十足的声音,而是脆弱的一攻即破:“圣上,彭大将军往日征讨北蒙,控制着北方的局势,有功有劳……”
“望王的意思是,彭大将军的功能抵过吗?”淮钧微眯双眼,目光格外地锐利,刺得诺煦更觉无力。
如今这个局面,纵使先帝复生,也是无可挽救的。
“臣不敢。”诺煦硬着头皮说:“臣知道彭大将军罪证确凿,不求免罪,只希望圣上看在彭大将军多年血战沙场,免他的死罪。”
“圣上,彭大将军贪污之罪罄竹难书,按律该判处死刑,若然轻恕,恐怕信服不了天下,也起不了警示的作用,毕竟彭大将军居于高位,实在是罪加一等!”旻轩大义凛然地说,半点求情的机会都不让给诺煦,正如诺煦当年也不曾给过机会他。
“圣上……”诺煦正想再开口时,就被淮钧挥手打断了。
“望王,朕明白你与彭大将军有姻亲之谊,可是你既然站在朝堂上,就该以天下为重,岂能以私情为先?”对于诺煦,淮钧早就半点宽容都没有,而如今他与陈璞的感情加剧恶化,他就把所有的气全都撒在诺煦身上,“先帝命你辅政,你却天下私情不分,你可知罪?”
“臣知罪、只是……”诺煦还妄想替彭大将军求情,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淮钧心意已决,并不给他一丝机会。
“既然如此,朕就罚你闭门思过三天,彭大将军一事,你就不要再参与了。”说罢,殿门被打了,众人看着诺煦站了起来,离开了朝会,也清楚这件事上他们到底该有什么态度。
诺煦一走,永霆和范绍谦也不便再作声,而李丞相早就告老还乡了,朝中纵然有人有心为彭大将军求情,也不敢站出来说半句话,于是彭大将军的刑罚不经户部,直接就判了下来,明说是杀鸡儆猴,只是儆的猴除了贪官,还有诺煦。
本来按律彭大将军应该被判死刑,株连九族,不过那时范绍谦站了出来,以彭大将军过去的军功,为他免去了株连九族的刑罚。淮钧仅是挑一挑眉,就应允了,也不管旻轩的讶异。
虽说皇族可以免去株连九族,但是旻轩以为淮钧会借此在挫诺煦的锐气,没想到淮钧轻易地饶过了诺煦。而淮均早有他的打算,他清楚诺煦在百姓间的声望很高,如果他以此伤害诺煦,肯定会让天下诟病,他相信彭大将军的事已经能让诺煦不敢妄动。
最后彭大将军被罚游街三天,第四天午时斩首。望王府里的王妃彭梓瑶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诺煦则无声地跪在地上,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只有身在天牢的彭大将军还是泰然处之,他清楚这一步是必定要走的,要不是他进这个天牢,就是诺煦。他看着天牢的铁窗,摸一把胡子,想起往日在马上奔驰的光景,又想起往日□□的各人。
想不到只是欠了一个恩情,他就要用一生去还,只能说向来钱债易还,人情债难还。
解决了彭大将军的事后,淮钧就觉得朝堂上越见光明,肃贪一事也就告一段落。一下朝,他又赶去昭和殿陪伴陈璞,此时他已经决定什么都不做,只是一直陪着他,只求以一颗真心换回陈璞的感情。
夜里,他回到翠微宫,召见了南起,让他不要再追寻宋乐玉的下落,既然找到他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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