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种大胆的言语后,这位十八岁的少女身躯开始微微颤抖。是的,大胆。但是,爱情的魔力使她克服了胆怯,勇敢地通过她那娇弱的双唇,坚定地表达出自己的内心。
喏尔夫俊秀的五官一惊,身体不禁自动向后退去。涓白的手帕随之滑落在地上。看到对方的身体没有再向他靠拢的趋势,他从怀中取出怀表:
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了,离外祖母规定的一小时还有二十分钟。
时间要到了。
喏尔夫双眉紧蹙在了一起,随后又舒缓地展开,他的声音虽然谈不上冰冷,却不含任何感情:
“是的,我在意您的存在。我十分在意您的存在。但这只是因为您是我的表姐。我不愿意让我的那些冷酷话语,给您带来一丝的烦愁。我能保证,在我有生之年,没有一位女性能够获得,我自己从来都未曾具有过的爱情。但同时,也没有一位女性能够超越您,获得我更多的尊重。现在。我必须离开了。请您也快点回去吧,不要惹祖母生气。请允许我,先失陪了。”
说罢,微微躬身的喏尔夫迈开脚步,缓步向来时的墓地侧门走去,留下少女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喏尔夫心中明白芙奈表姐为了见他一面是多么不易。为了不被外祖母发现,她必定凭那幅瘦弱的身躯在这个侧门外等了几天了,等待他们祭拜的日子。而且,她也没有把握,自己一定会经过这里。
想到此,喏尔夫感到他的心,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平静和冷酷。
“您就那么在乎祖母么?您的爱情都给了祖母,对么!”芙奈·亚辛站在原地没有动,双眸跳动着悲伤的泪光,这位美丽勇敢的娇弱女子声音不大,却追随着喏尔夫的背影:
“我肯定您还不知道吧。祖母要把我嫁给一个三十岁的西班牙裔帝国贵族了!婚礼就在下个月底举行!”
喏尔夫的心中一震,但步伐坚定的他没有转身,依旧向那扇门走去。在他踏入那扇门后,听到芙奈·亚辛的最后一句话:“三十天后,我会在我父母的旧宅里等您,在我结婚前,我想最后见您一面!请您一定应允!否则,我是不会像您一样,任由祖母毁灭自己的幸福和爱情的!我会再给您写信!喏尔夫…..请您仔细读读我以前给您写的信,好么?!……”
远处,芙奈·亚辛的声音渐渐变成痛苦地抽泣。
而刚刚走进墓地的喏尔夫,身体便靠在了离侧门不远的园内墙壁上。
始终听着表姐所言所语的他,因为担心对方会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离开。
他的双眼跳动着忧郁与冰冷的火焰,内心则在不停地争斗着。
终于,芙奈表姐的啜泣声渐渐消失,她应该是离开了。
喏尔夫缓慢地起身,向回走去。
轮到喏尔夫同自己泉下的双亲诉怀。
站在父母的墓碑前,阳光下年仅十六岁的他默默祈祷完毕后,开口说到:“母亲、父亲,愿上帝保佑你们在天堂平静地安息。我会服从祖母的一切要求。请相信你们的儿子,最终一定会结束这个家族的不洁之轮。永远想念你们的爱子。”
二十五天后,亚辛庄园.
夜晚的庄园宁静而恬适,习习清风不时地拂动着窗边的纱帘,飘进睡梦者的屋内,好似在悄悄窥测他们的梦境。
浴后,烛光下读着一本屋大维生平传记的喏尔夫感到一阵困乏,他排好书签放回图书,脱去睡衣后吹灭蜡烛,躺在了床上。
黑夜与宁静主宰了整个房间。
慢慢地,喏尔夫的思绪飘到了他在学院内所收到的那些淡绿色的信件上。是啊,自从那天遇到芙奈表姐后,每个周末他都会收到表姐所寄来的秘密来信。
如果按照三十天推算的话,今天的信件应该是最后一封了。
‘马上就要结束了巴……’并不明亮的星光,将紧闭着双目的喏尔夫俊秀五官的轮廓之影,投射在了墙壁上。
想起了芙奈表姐挂满晶莹泪痕的双颊,和她哀求似的目光,喏尔夫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微弱而又坚定的声音:
‘我是不会像您一样,任由祖母毁灭自己的幸福和爱情的!’
那令人震颤的娇弱又坚强的声音使喏尔夫不禁挣开双目,一阵担心和忧虑涌上心头,他坐起身来。
半晌,他走下了床,缓缓来到了床边一个梨木书柜前。
慢慢打开书柜比较隐蔽的最下层,借助微弱的星光,进入喏尔夫眼帘的是那一封封从未拆开的信件。包括今天他所收到的最后一封。两年来,这些积攒下来的信件将进百封了。
喏尔夫没有保存信件的习惯。除了这些信以外。
他之所以保存这些信,是因为,它们全部出自芙奈表姐之手,此外它们的秘密也从未被人获悉过,包括接受它们的第二位主人。
望着最上面那封新的信,喏尔夫犹豫了一下。
最终,修长的手指将那封信取了出来。
在床头一盏微弱的烛光的陪伴下,喏尔夫两年来头一次,开始试着深入了解这位表姐的内心。
无论怎样,喏尔夫都坚信自己不会被真正打动。
打开浅绿色的信封,持信人发现这种浅黄色质地尚优的信纸的中间部分有些凹凸不平,仿佛被水浸泡过一般。伴随着一种淡淡的清香,一种娟秀又清晰的字体呈现在喏尔夫的面前。
望着被水印湿、扩散的墨迹,喏尔夫似乎能够想到,这大概是写信人情感澎湃时垂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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