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他改了口,“骄骄,你听说过我们的世界是如何诞生的吗?”
廖天骄的脸有点发烫,他这个小名成年以后就没用过了,结果现在被佘爷爷喊了回来。他努力镇定心神,点点头说:“听说过很多种,宗教传说各种各样,比如我们中华民族的远古传说讲盘古开天辟地而有世界;道教讲世界从无开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佛教讲一切法皆是无常,皆是随缘而有生灭,缘,即是因果;《圣经》里讲神创造天地;其他还听说过世界是一条巨蛇的梦啦、世界从原初之水里浮现出来等等,科学家则说地球形成于宇宙大爆炸。”廖天骄很聪明地没有问世界起源的问题与他们所聊的河世界、飞升有什么关系,既然佘玄麟会这么问,那一定就是有着直接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呢?
佘玄麟听得连连点头,接着又问:“那你听说过世界毁灭多次,又重塑了多次的传说吗?”
“听过。”
“你信有外星人吗?”
“这个……”廖天骄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这个我真不知道。”
佘玄麟说:“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外星人,至少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惭愧地讲,其实我连宇宙是什么现在也仍然看不清,但是从那些前辈留下的刻印里,我却读到他们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已经努力了很久、很久。”
“守护这个世界?”
佘玄麟说:“我没能找到河世界确切出现的年代和创造者,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世界是为了我们微景观中的那个世界而存在的,或许这就是佛教所讲一个大千世界历‘四劫’崩毁之时守护住整个世界的风轮,又或许就是道教中所讲的‘道’的一部分、天命的具象化,如果我们把三生石比喻做保证这个世界有序的一层保护壳,那么河世界就是完完全全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存在的盔甲,有了它,才有了我们现在这个多姿多彩、太平安乐的生存空间,也才有了这个多次被毁又重塑的这个世界。”
“河世界是……神的产物?”
“应该说,那是所有过去已消逝的伟大的灵魂的产物。”佘玄麟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分外庄严肃穆,“骄骄,或许从来就没有一个超越一切的万物之手来保护我们,所有如今人们供奉的、不断企求的那些人,他们都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后来他们在这里失去了踪影,于是有些人把他们贡上神坛,认为他们到了一个一切都好的世界,万求万应万灵,有些人则觉得他们已经不在存在,但,是的,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他们还存在,因为他们经过了‘飞升’的考验,到达了河世界。你问我河世界是怎样的世界?我问你,宗教始终劝人向善,修行讲究戒绝欲求,而世人的读本中总是说信仰宗教、加强修行后就可以呼风唤雨,轻松拥有金银财宝等一切世俗之物,这两者的本质岂不是矛盾的吗?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呢?”
“因为,那些说法都是错误的?”廖天骄试探着问。
“因为,那些读本中的说法也都是考验。”佘玄麟斩钉截铁道,“宇宙何其大,有光便有暗,有善便有恶,谁也不知道过去我们的世界毁灭是经历了什么,但是河世界的生活条件十分苛刻或者能够说明一二,只有经过慎重选拔,心智坚定,符合条件的人才会经由‘飞升’到达那个世界,从此成为守护这个世界的看不见的守护神。你不是也曾怀疑过为什么那些极其厉害的人从来不在传说中出现拯救世界吗?”
“其实还是有的,女娲补天、造人正是这其中唯一流传下来的一则传说。有些时候他们并不是不想出手,只是因为到了那里,便再也无法进入这个世界,所以只能默默地想念、默默地隔着‘玻璃罩’观看,默默地听着和承受着这个世界万千生灵的愿和怨,然后战斗在那个灰白色的世界里,直至完成使命,重归天地,而这才是‘飞升’的本来面目和目的!”
廖天骄完全被佘玄麟的这番话震住了,过了很久才问:“那、那阴黎他们?”
这次,佘玄麟叹了口气说:“他们是生命之河中偶然孕育出的族民,其实十分难得才会出现。”
廖天骄想起了阴黎的笔记,在他最迷惘和困惑的时候,他的某个族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本没有完全公平的事,他们的一切努力都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更多可能有的族人和将来可能出现的族人过上好日子,怪不得他要说可能有、可能出现。
“他们也很强大吗?”
“不,他们十分弱小,他们生于生命河并往往早早就归于生命河,成为孕育下一个可能出现的生命的养料。他们中的有些人坦然接受这个现实,在河世界与那些‘飞升’的大成者一同生活、分担责任,也有人妒忌这个世界生灵的安逸的生活,因此便有了阴黎这样的侵入者,侵入者想要通过生命河孕育族人的特质,达成夺生的目的,而这些都是不被三生石这个系统所认可和允许的。”
廖天骄说:“三生石自己不能阻止他们吗?”
佘玄麟说:“三生石本身其实并没有能量。”
“咦?”廖天骄的惊讶来源有二,一是佘玄麟否认了三生石的力量,二是他们居然可以不被消音来讨论三生石了。
佘玄麟说:“我们现在已经脱离了那个世界,自然可以谈论三生石,事实上,你觉得我们在说话,只是因为我具现化了一种你比较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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