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墨听到这如同誓言般的话语时禁不住愣了愣,旋而微笑颔首:“记着我的话,有事可以找我。”
马上的人难得地红了眼眶,虽然迟疑了一下,还是红了脸轻声说道:“墨,你不许忘记我。”
“好。”晨曦里的青年拍了拍跟随了自己三年的骏马,温柔和悦:“去吧。”
后来却是再也不能放手,想要他不再有那样孤寂的眼神,想要他笑得开心些,想要护住他不让他伤痕累累。才会隐瞒了身份,甘心情愿地禁锢在“季将军”的名号中…
灯烛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燃尽,屋里瞬时笼罩在黑暗中。披着单衣的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不要再想了,他已经是九五之尊,不会时时处于危险中,何况,悲哀也好,庆幸也好,他已经有了那样的气势魄力和不择手段的决绝,想来任谁也伤不了他半分的了。
烨天,好自为之……
置之不理?
收起呈报,正准备合上书房门的时候却猛然警觉:“什么人?”掌下已蓄积了真气试探地劈出。
一直隐在黑暗中的人轻轻一个旋身带过,身形稳稳落在季斐墨面前,朗朗的笑声已经出口:“不错,有长进。”
“爹?”一怔之下收回攻势,俊雅的脸上愕然的表情一览无遗:“您怎么回来了?”
“怎么?你这天朝第一将军都能解甲归田,还不准我这个云游的老头回家里看看?”季烈风瞥他一眼,一提气拎着尚在茫然中的儿子上了屋顶:“说说看吧。”
“说什么?”季斐墨接过老爹递来的酒壶,眨了眨眼问,状似无辜。
季烈风挑眉,别扭的小子,当初为了入朝,竟然可以答应放弃每位少主即位前五年仗剑江湖的自由,立刻接手墨音阁,还承诺在五年内让墨音阁的势力渗入中原武林各门派。为此费了那许多心力,让他这个老父看得都有些不忍。现今怎么就这么回来了?
“我是怕你这小子将来后悔。”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怎么会不明白他放不下的执念是什么,虽说不合世俗的礼法,他也曾想过要反对,可看他坚持了那么久,那么辛苦,哪里又能无动于衷?总是在手心里捧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到底希望他得到想要的东西……
“爹…”季斐墨轻轻地笑了,隐去了方才的一些落寞:“谢谢,不过,有些事不能勉强…我不想等到最糟的结果。”
“随你。”季烈风用力拍了下儿子的肩:“你娘要去南疆挖药,我们明天就起程。”
“娘在客栈等爹?怎么不回来住几天?”季斐墨失笑,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还不是怕麻烦。对了,有件事还是告诉你…”季烈风看着微笑的儿子,正色道:“暗索最近折了不少人,但精锐大多陆续到了京畿,我和你娘来的路上顺手逮了两个,给你绑在阿拓那了。”
“这…多谢爹…”苦笑着道谢:“爹娘路上小心。”
摆摆手,抛出一只瓷瓶,季烈风的身影已消失在黑夜中。哪里能瞒得住,这小子,还是在乎得紧…
顺手接过,目送父亲离去,遥想着此刻他那伟大的娘亲大人定是在客栈中牢骚满腹了。笑意慢慢温暖起来,方才听到的话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几个起纵落在夜拓负责的囚室,果见两人被缚了手脚扔在角落,似乎被下了药,多半是他娘亲在拿人试药。
解了二人哑穴:“暗索的计划是什么?”
被缚的二人见来人一下便报出自己出处,暗自心惊:“你是谁?想干什么?”
“说,计划,时间,谁指使的?”探到二人功力不弱,若论单打独斗,任一个都能要了烨的性命。季斐墨冷了神色,直接撒出了方才季烈风留给他的药粉。
“你…毒医…”话未尽,神志已被强烈的药效夺去,眼神迷茫起来。
“暗索的计划是不是行刺皇帝?”
“是。”
未出乎意料地点头:“有多少人?具体时间?”
“三组十八人,下月大朝后动手。”
季斐墨神色一动,暗索竟然派出了几乎全部的精锐杀手,看来是势在必得,肯冒这么大的风险,相应的与背后支使者关系定是非同一般:“是谁下的单子?”
“除了门主没有人知道,门主直接接的单子。”
心脏一阵收缩,暗索亲自出动么,每个月大朝后是惯例的一日沐休,的确最有可能得手。若是夜索知道烨以前习惯…
“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吧。”一掌劈晕了两人,季斐墨吩咐守在门外的夜拓:“喂点药消了这两日的记忆,再寻个机会放走,派人跟上他们。”
“是,阁主。”
抑制着不宁的心绪,季斐墨知道自己不可能置之不理,夜索从不轻易出手,烨天处在危险中,他又怎么能放得下心,玉烨天会受伤,会永远离开,在这世上再也寻不到他的气息…这样的可能只是想到已觉得被扼住了呼吸,他怎么能放任这种可能的发生…
该拿你怎么办啊,玉烨天,丢不开,放不下,恨不了,爱不起……
“陛下今日觉得如何?”战战兢兢地放下药箱,太医院院正嗫嚅着开口:“请容微臣探脉。”
塌上的人闷哼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劳累,还是伸出了手,纤细的手臂在厚重的冬衣包裹下显得格外瘦弱苍白:“怎样?”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多修养,否则皇子可能…”老太医稳了声音才接着说下去:“可能保不住。”这个从来并不受宠的七皇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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