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叶景泉注定要失忆,那至少也应该什么都记不得,而绝不能像现在这样,谁也不认却唯独除了李幕泽。
李幕泽,他的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谜团?他明明那么优秀,风华正茂,前途光明,却为什么要死?
苏弦望了望湛蓝的天空,忽然就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了。
在实验楼找到张教授,苏弦简单说明了一下叶景泉的情况。对叶景泉进行初步的物理检查后,张教授得出的结论是:“他的大脑没有异常,这种病变,多半是精神上的。”
苏弦垂着两手站在叶景泉身后,轻轻点了点:“昨天,他最好的友人跳楼自杀了。”
“李幕泽?我听过这个人,很有名的一位年轻教授。”张教授从厚厚的眼镜后打量着叶景泉,“不过他这又是何苦,如果确认精神有问题,就不能继续留在s大。现在外面这么不景气,像他这种教文科的出去就等于饿死,你看看沿海的饥荒都快蔓延到首都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吗?”苏弦看着一言不发的叶景泉,不由担心起来。
张教授举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别急,我需要给他做个详细的精神鉴定。可能会花上一点时间,你先去外面等,结束后我再叫你。”
苏弦只好去外面每层楼乱晃。医科院的实验楼,他之前来过,也大概知道这里的格局,走了两三层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正准备回去,却又刚巧看见隔壁的实验室里有人影晃动,一时好奇,便趴在窗户上偷窥起来。
不过说偷窥好像有点夸张,因为里面那个人是林初夏。他正在做青蛙的解剖试验,修长的双手拿起手术刀,恰到好处地切开肌肉,找到神经后,又换剪刀将神经剪断,动作一气呵成,下刀如有神。他是勤奋至上的高手,整个过程中全神贯注,心无旁物,连苏弦推门走进去都没发觉。
“如果有人要杀你,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机会。”苏弦靠在门边,悠然地说。
林初夏吓了一跳,剪刀一抖,戳进青蛙的肉里。
苏弦看得直恶心,表情扭曲地说:“小心点,等下青蛙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算账。”
林初夏放下剪刀,取下手套,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路过,刚好看到你,顺便进来打个招呼。”苏弦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林初夏挑起眉毛:“抱歉,我不差你那点招呼!你还是省省吧,天才!”
现在苏弦算是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被叶景泉打了,多半他又嘴臭,说了什么蔑视李幕泽的话。李幕泽,李幕泽,你究竟在那人心里占了多少份量,令他对你如此着迷?
苏弦弯了弯嘴角,很快想起今天叶景泉发疯说的话,除开首尾两句,中间那部分还算蛮有逻辑的,尤其是文科不受重视自暴自奔之类。
倘若说女教师是反面教材的话,那面前这位勤奋的学生就毫无疑问可以夺得正面教材的桂冠。说起来林初夏也只是比别人勤奋了一点,比别人更不待见他苏弦了一点,其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苏弦也不想跟他计较,反倒有些自责自己刚才的毒舌,说什么青蛙变厉鬼来算账之类的。
林初夏见苏弦许久不作声,也没有马上要离开的意思,便不再理会他重新拿起手术刀,专心地切割起来。尔后又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向苏弦看来:“玩物丧志很有趣么?”
“什么?”苏弦一时没明白。
林初夏用左手无名指扶了扶眼镜,唇边扬起一丝轻蔑的笑意:“说你呢,听不懂吗?空管系的高材生,整天跑在逻辑学老师屁股后面窜,难道墨子之流可以帮你指挥飞机?只怕墨子连飞机长啥样都不知道吧!”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苏弦愣了愣,随即又不恼不怒地笑起来,“如果你要问原因的话,那我也许只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私人爱好。”
“所以说玩物丧志!”林初夏翻了个白眼。
“不过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苏弦很快收起笑容正色道,“人生因为这样才精彩。”
“照你这样说来,抛弃这种精彩的我反倒显得可悲了?”
苏弦不置可否,趁这个机会向门外退出一大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记得吃饭,再晕倒就没人送你进医院了。”
“要你多管闲事!”林初夏挥着手术刀嚷嚷,待苏弦退出门外,才又低下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玩物丧志,别把自己搭进去才好!
苏弦从实验室出来就去接叶景泉。张教授对叶景泉的情况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希望叶景泉每天能定时过来接受鉴定。
“你们再商量一下吧,”张教授说,“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八-九不离十,不过这个结论我不敢妄下,这将关系到他一生的职业生涯和未来。”
“我明白。”苏弦心情沉重地看向叶景泉。
而那家伙却像完全感觉不到危机似的,欢喜地说:“终于可以休息了。这老家伙真讨厌,一堆问题缠得我都想哭了。”
走出实验楼,已是下午四五点的光景。阳光斜斜地照在地面,描画出花草树木修长的身影。叶景泉喊累,苏弦只好带他到楼后的小花园休息。
刚坐下没多久,远远地便走来一人,抬手向他们打招呼。那人背对着阳光,面容显得模糊,待到走近了,苏弦才认出来,这个人是卫承,保安处的高级警员,负责李幕泽的自杀事件。
卫承简单地问候一下,然后说:“李幕泽那件事上头判定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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