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份致死也不能弥补的缺憾吧。
两人在戚凝雪的牌位前跪了约莫一刻钟。苏凝的腿有些麻,便抖抖衣衫起身,顺手去扶苏雪。苏雪伸出手,膝盖刚离开蒲团,又突然落了下去。
苏凝一呆,不明所以地低头看苏雪。
一丝惊惶之色从苏雪脸上一闪而过。她并未抬头,只道:“我再陪娘一会儿!今天有客人来,你去接待客人吧!”
苏凝不疑有他,只当是苏凝也麻了腿,便退出了祠堂。
苏凝一走,苏雪脸上的冷汗便冒了出来,身子软在蒲团上,从后面看像是在叩首,实际上,她的指甲都已经泛出了苍白色。
“怎么?撑不住了?”
一个声音从神魂之中响起,没什么情绪,但言辞间隐约有一丝担忧在。
苏雪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启口,“苏若,如果我死了,你能帮我照顾我弟弟吗?”这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而这个声音,一直陪伴了她十三年,藏在她的躯壳里。仿佛是她的灵魂分化出了两个极端。一个柔弱,一个坚硬;一个温和,一个冷漠。
若是没有苏若的存在,苏雪或许早就撑不下去了。
苏若冷嗤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他可没把你当姐姐!难道这你也看不出来?”
“那是以前,他迷恋端王!现在,他仍然是我的好弟弟!”
软弱的人,往往也是盲目的善者。苏若的声音透出一丝无奈,“把身体交给我!你这个样子,根本连路都走不了!”
在地上趴着的苏雪,豁然站起,精神抖擞地出了祠堂。
……
君子擅六艺。苏哲榆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样让苏凝成才的机会。苏凝的生辰一过,他便给他排满了课业。每日从辰时到酉时,几乎都没有空闲时间。
虽然没有陪读时南书房的各种师资配备,难得的是,苏凝刻苦用功,这成效也嗤嗤地上来,看得苏哲榆心情各种愉悦。
苏凝的骑射拳脚功夫几乎都是拜托张既,若是张既没空,他便会委派自己的手下过来苏府。对此最满意的自然要数苏雪,每次张既来,她就异常乖巧地端着凳子,捧着糕点盒子,抓着间隙跑上去“献殷勤”。苏若忍不住就要讥笑她,“你就不打算表明心意?这样看着有什么用?”
苏雪甚是淡定地笑道:“我若走了,岂不便宜了你!”反正看着张既苏雪就一脸喜滋滋模样。苏若对此,甚是鄙视!
最初张既还不适应这少女情怀,到后来倒也能像待苏凝一样待苏雪。
这两个小家伙,年纪越大,容貌的差别也跟着越大。苏雪依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莹莹秋水含波。而苏凝的眼睛却慢慢地变得细长起来,个子也跟着抽了条,似乎这几个月养得太好了。
“过几日,军中校验,小凝想去看看吗?”
苏凝的眸子一亮,“铁骑营?”
张既神秘地笑了,“是铁骑营与羽林卫比试。每半年一次。”
苏凝赶紧扒着张既要去。那军营中的男儿豪气冲天,苏凝最是向往。
苏凝并不是天生就是个弯的,他最后总结人生时,觉得自己就是被楚辞给生生掰成了歪脖子树。如今没有楚辞,他觉得他一定能长成笔直的参天大树。
重生之后,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要从军呢!但张既十分负责任地泼了他一盆冷水,“你这小身板,得练!否则,连守营门士兵都没你的份儿。”
苏凝还真去练了。但一看到他弄得满身伤,苏启第一个不乐意了,竟然差点没跟张既闹翻。
张既就奇了怪了,“你以前难道不是这样的?男子汉有点伤不是很正常吗?”
苏启就直翻白眼,平日的苏大少的形象全无。
但苏凝还是每天操练,万一又发生战乱,就算不能保护别人,但也不能给人添累赘!
张既一看他那小样儿,就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苏启终究是没有再反对。
但一听说张既要拎苏凝去军营,苏启便万分戒备的跟了去。
苏启爬上马车时,苏凝奇怪地看见张既嘴角一抹笑容稍纵即逝,快得他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这一日,是难得的编外人员能进铁骑营的日子。
苏凝兴奋地看着那站得笔挺的将士。军令喊得地动山摇,虽然已经入冬,那将士们的额头永远都挂着汗。
今天校验的是队列和领将比拼,铁骑营的兄弟老早就在准备场地了。张既十分贴心,将两人安排在校验台一个不起眼但视野却很好的位置。
“今日几位皇子也会来,还有兵部尚书。”这检阅台有三层,呈现金字塔状,最上端的高台,是皇上的专座。下面一层才是皇子和大臣们的位置,而像苏宁这等管家子弟还未功名在身的,则是可在最下面一层不起眼儿的位置观看。这就是所谓的等级,一丝不容逾越,即便今日没有那些人来,他们也只能乖乖地坐在最下一层。
苏启摆摆手,让他自个忙去,反正这里有小兵照顾着。张既竟然摸摸后脑勺,呆了好一会儿才被苏启赶走。
苏凝将这两位哥哥的相处模式都看在眼里,心下微动。他们一个是苏家大少,一个的大将军二子,就家业来说,结合的可能性不大。
在大正,虽然男男婚配也有,但多数是小户人家,尤其是作为正房,无论如何得是传宗接代的女人。除非你大将军之子嫁给庶民还能依仗身份高贵当一个正房,否则这身份的差异,的确会让家族蒙羞。
这两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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