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华而不实的东西,而自己上次把那几百大洋的票子都给了闫亮拿去放贷款,哪有这么快就回来的。
他坐在床沿上想了很久,看着聂健安见他回来欢喜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到处乱窜的高兴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战南的儿子于一博今年也才八岁,小肉丁一个,谈吐做事却已有大人的风范,话里话外老师教他的东西已经对这个孩子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甚至还学了西洋文,虽然说得声调怪怪的。
但再看自己的小健安,都已经十一岁了,却因为他这个干爹耽误着。他如今想走走不成,卖身契捏在人家手中不说,就是跑了以后生活也是个问题,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难道要靠小孩子养吗?说是筹钱,却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把钱交给闫亮去投资,人家还是看在于战南的面子上。
邵昕棠越想越不对劲儿,总不能他三年筹不到钱,聂健安也跟着靠三年吧!
于是猛然从床上跳起来,在小健安诧异的目光下去到处找人打听好的学校。
沈财田乍一听邵昕棠来了,非常惊喜的从四姨太那儿迎了出来。听了邵昕棠的想法,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很半天才语重心长的说:“我说邵老弟,你这是整的哪一出呀!一个几个大洋买来的孩子,还不如一口牲畜。不过就是个用来指使养老的仆人,你要是愿意,自己教他点本事,都算是对得起他了,也够他以后糊口生活的。你还想往他身上搭多少呀!”
沈财田的这一番话说的甚是语重心长。邵昕棠也从始至终微笑听着。只是他说完时,邵昕棠像是没听到刚才他的话一般,客气的笑着对邵昕棠说道:“沈大哥,这事儿我就拜托你了,你可放在心上啊……”
然后不理沈财田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站起身点个头就走了。
沈财田看着他的背影,嘟囔着:“什么玩意,一个戏子还想让儿子上学,光耀门楣吗!痴心妄想……”
邵昕棠从沈财田那儿出来,迎头撞上来寻他的一个小伙计,小伙计说刚才有人找他,说是他老家的哥哥,已经带去他院子里了。
老家的哥哥?邵昕棠跟着小伙计快步往回走,心想莫不是刘伟?
果然,刚进庭院,就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袍子的高大男人正坐在平日自己坐的树下摇椅上,小健安正在给他倒茶水。赫然是二哥刘伟。
邵昕棠即使心里把他当做害虫一样厌烦,看到他时,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刘伟现在可是他的欠债人。
“你这个孩子倒是会来事儿!”刘伟转头看到他,也没有站起来,还大爷一样晃晃悠悠的坐在摇椅上,对走近了的邵昕棠说道。
邵昕棠笑笑,摸了摸小孩儿的头,让他自己去玩。然后坐在刘伟对面的椅子上,虚虚的笑着说:“什么风把二哥吹来了?”
“给你送钱,不是要赔于司令的姨太太玉镯吗?”
刘伟说这话时,眉眼间尽是神气,一点儿也没有了之前要他点儿钱就跟要他命似的铁公鸡样儿。
邵昕棠不动声色的扫视了四周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之前装大洋用的布袋子之类的东西,心想刘伟要么是转性了,要么就是发大财了。但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邵昕棠也不相信他能狗改得了吃/屎。只是奇怪他这样靠着骗人钱财、吃软饭的家伙儿会有什么方法赚到钱。
邵昕棠若有所思,刘伟可没注意到,他一心沉浸在自己突然间扬眉吐气,惬意大爷的生活,也没等邵昕棠说什么,就兀自从里衣襟儿掏出一叠印着中华民国银行钢印的票子,摔在桌子上。然后扬着下巴等着看邵昕棠吃惊崇拜的表情。
“这是?”
“对,就是给你的。”
邵昕棠低着头看桌子上的一小叠票子,倒是没有伸手去拿,硬是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问道:“你在哪儿发的财?”
刘伟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吹了又吹,才喝上那么一小口。卖足了关子后,才缓缓的开口:“你二哥我以前都选错路了,苦哈哈的学功夫,最冷的三九天在冰上练倒立,身上都冻裂了,还差点让师傅拿皮鞭子抽没气……”
说到以前悲惨的境遇,刘伟咬着牙坐直了身子:“这回好了,我终于知道我该干什么了,老天给了我这么大的财运,我以前真是傻冒头了,居然不知道好好利用。”刘伟说着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双手合十,表情虔诚的冲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恭恭敬敬拜了几拜,才又坐下。“感谢老天爷,感谢,感谢……”
被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装得小姑娘儿的神态恶心到了。邵昕棠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细细打量刘伟。
这个骚包的男人,一有钱了马上换上一身富贵人的马甲,加上本就相貌英俊,皮肤白净,看着倒是真那么人模狗样的,能唬倒一干初见的少男少女。也难怪死去的邵昕棠被他骗得什么都不剩了。只是他眼袋下的外严重,简直像是特意弄得烟熏妆。看样子最起码有几天没休息好了。
邵昕棠淡淡的开口:“你不跟着秦家小少爷干了?”
刘伟“嗤”了一声,傲慢的说:“那能有什么前途,就是伺候少爷的小跟班。”
他好像忘了当年是谁求爷爷告奶奶才谋得这一份在秦小少爷身边跟班的职位。
邵昕棠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现在干什么?”
“现在?”刘伟翘着腿,从进了这个门就傲慢得意的语气此时打达到了最高点,他说:“我认识了个朋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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