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越大声,肆无忌惮的讲着荤笑话,开口朝那边唤了一声:“军爷!”
士兵们根本没有过来,一个只是扭过头冲他吼道:“瞎嚷嚷什么!”
“太冷了,能给我们那些被褥吗,这里还有女学生。”邵昕棠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开口说道,只是他的态度非常恭敬。
“滚蛋,还他妈要被褥,你倒是挺会怜香惜玉的…….”
一个士兵说完,其他几个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由此想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儿,笑得格外猥琐。
邵昕棠忍着恶心,继续摆着好脸儿陪笑道:“我这儿有些零钱,想给各位军爷添些酒菜,您们就通融通融吧。”
“怎么不早说。”一个士兵站了起来,大步走过去就把邵昕棠手里拿的那十几块儿大洋收了去,然后还顺便摸了一下邵昕棠手,猥琐的说:“他妈的怎么长得比女人还嫩?”
邵昕棠一把抽挥手。几个早就气得鼓鼓的男学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大嚷着:“你说什么呢!”
“哎呀,还来劲儿了?”那个士兵眯着小眼睛,发狠的说道:“爷爷我虽然收拾不了你们,但是棉被什么的也别想要了。”
邵昕棠忍着刚才皮肤上那一下碰触的恶心,把几个男学生都按住了,声音不大却非常有威慑力,他说:“都给我坐下!”
经过一天的相处,这些连政府都不放在眼里的男学生却被邵昕棠一句话给乖乖的说坐下了。他们倒不是怕这个长得比他们校花还要漂亮的小记者,只是一下午的相处,他们都打从心底尊敬这个人。邵昕棠的一直不多,通常是被人问他他才会说。但是他的每一句都是温和而有见解的。所以这个说话一直斯斯文文,嘴角带着温柔笑意的漂亮青年突然厉声说话,倒着把他们给吓着了,乖乖的站到了他的后面,防备的看着外面的士兵。
“军爷,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给我们那个被褥吧,过几天我家人来接我,我一定不会忘了军爷的善心的。”邵昕棠看着那个士兵,不复刚才热络,却也是恭恭敬敬的。
那个士兵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说:“行,你上道!等家里来人了可别忘了军爷我。”
士兵终于去给他们搬了四五条被子来。虽然少,但是聊胜于无。几个女孩儿扯着一条抱在一起,倒是解决了不少问题。
“秦先生,谢谢你!”徐蕾脸蛋儿泛红,羞涩的张口说道。
“没事。”邵昕棠笑一笑,找了个角落就想去坐一会儿,就听一个男孩儿说道:“秦先生,跟我们挤一挤吧,要不太冷了。”
邵昕棠看了一眼他们几个大小伙子挤在一起取暖的样子,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他是个同性恋好吗,就是这样跟一群小伙子挤在一起,好像也不太合适吧。
他们见邵昕棠怎么劝也不过去,几个女生就又凑近了些,给邵昕棠盛出一条毯子,撇给他。邵昕棠推辞不过,也就挂着一股霉味儿的旧毯子蜷缩着坐着。
其实如果是他自己,他绝对不会去腆着脸去说软话求那个道德败坏的士兵,可是这里这么多女孩儿,这大寒天的,如果真的这么过上一夜,还不得都病倒了。
夜越深,就越冷。好几个女孩儿都靠在一起睡着了。他们实在是太疲乏了。邵昕棠看着他们年轻的睡颜,就忍不住想到他干儿子健安。
聂健安过完年已经十七岁了,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虽然没有小时候那样可爱,但已经是个英挺的少年了。邵昕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明明每天吃一样的东西,天天看着,不知道从哪一天起,邵昕棠发现昔日需要他哄着的小豆丁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大了。
聂健安出息了,去年在**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劝他留在学校工作,被他拒绝了。邵昕棠虽然觉得学校的工作很好,可是他是个民主的家长,从来不会去干涉晚辈们要做什么。所以当聂健安向他借了一笔钱,打算去做生意的时候,他毫不犹疑的就同意了。只是告诫他,无论做什么,都不可以出卖国家的利益。聂健安当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其实基本上无论邵昕棠说什么,聂健安基本上都会毫不犹疑的答应。邵昕棠也不知道自己积了多少德,让自己这辈子白捡了这么个乖巧听话的儿子。
想到这里,邵昕棠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最近上海乱的很,他就这样突然失踪了,聂健安还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呢。按理说,政府在报社门口抓人,报社的人应该猜到他是被同学生一起关了起来。可是这都过去一整天了,都没个信儿,真的挺诡异的。
要说这次政府真的决定给学生一点儿颜色看看,非要拘留这些闹事儿的学生几天,凭着曲义东子在上海的势力,弄出个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而这么多年的相处,要说曲义东不管他,邵昕棠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可是,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邵昕棠正想得头痛,就听外面的铁门“当当当”几声猛烈地叩门声,几个正喝得晕晕乎乎的士兵连警帽都没带,就歪歪斜斜的去开门,嘴里还骂着:“大半夜的,谁他妈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扰爷爷清梦来了?”
邵昕棠的监狱的门不是对着门口,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竖起耳朵听着。然后他听见警察局拘留所的铁门被打开。突然之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然后是刚刚去开门的警察完全吓醒,磕磕巴巴的声音:“局、局长……”
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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