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微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明天还会再来,那我就不留你了,明天见。”
——谁要见你啊!
绯戚郁闷地腹诽了一句,转身跳进了大海。
一直游到安全距离,绯戚这才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铁面还站在那块礁石上,目不转睛地遥望着他。
绯戚心里顿时冒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却又说不清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为什么这家伙好像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
——说起来,这家伙又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还是在这么一个时间?
绯戚本能地不安起来,转回头,一个猛子扎进水下,一路潜泳地回了百浪屿。
回到百浪屿的住所,绯戚却像是鬼迷心窍了似的,忍不住又进了里屋的卧室,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起自己。
但无论怎么看,他都没法相信是自己的容貌吸引了铁面的注意。
到了这会儿,绯戚不禁觉得铁面说的或许都是真话。他就是想探听魅黠的态度,若是魅黠并不想接受这桩婚事,他好提前想办法应对,省得到最后无法向鸥歌交差。
——算了,这种事还是留给祖母去操心吧!
绯戚甩了甩头,将镜子重新遮盖起来,转身离开屋子,去不远处的大厨房里吃早餐。
到大厨房里吃早餐的人并不多。住在百浪屿上的氏族成员大多有自己的专属女奴,在魅黠不要求聚餐的时候,这些女奴会将食物送到她们对应的主人那里,并不需要她们连吃顿饭都要亲自奔波。
但绯戚没有这样的特权,身为男性,他顶多借用下自己母亲或者姐妹的女奴。可母亲落月的女奴已经跟落月一起离开了,他又没有同胞姐妹,与姑姑以及她们的女儿们也没亲近到可以借用女奴的程度。
于是,自从落月离开之后,绯戚就只能自己前往厨房,和那些女奴们一起吃饭。
女奴们倒是不敢怠慢绯戚,但一些堂姐妹却没少因为这件事嘲笑他。
在海弥拉氏族,男性是不能顶撞同阶层的女性的。明面上,绯戚也只能任由她们奚落。对那些只是说一两句风凉话、逞一逞口舌之快的姐妹,绯戚也只真当她们说的话都是耳旁风,但如果她们得寸进尺,甚至动手欺凌,绯戚便不会继续忍耐。
绯戚觉醒的氏族天赋虽然是“梦见”,但他拥有的力量却不仅仅是做梦而已。
于是,当一个已经觉醒了氏族天赋的堂姐想用自己的异能欺负绯戚,她的异能却失控反噬,将她变成了一个废人之后,魅黠都被惊动了。
绯戚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做过什么,魅黠也没能找到他“做”了什么的证据,最后只能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敷衍过去。
那位堂姐被送出了百浪屿,就算不被送出百浪屿,失去了异能的她也不可能再有过去的地位与尊荣,被她欺负过的姐妹也免不了要落井下石,展开报复——所谓的血脉情深只适合于有外敌入侵的情况,在和平安宁的环境里,有着相同血脉的亲人才是真正的竞争者,彼此间最大的敌人。
在那之后,一方面是因为大家开始觉得绯戚邪气,渐渐对他疏远起来;另一方面则是魅黠刻意控制,不许女人们再去欺负绯戚,总之,绯戚愈发形单影只,却也少了很多烦扰,可以安心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吃过早饭,绯戚照例去了女祭司海琅的小屋。
海琅住在百浪屿旁边的一块大型礁石上,那上面有一座比百浪屿的历史还要久远的石头小屋,是海弥拉氏族的圣地,也是历代女祭司的居所。
每天,绯戚都要到海琅的小屋里跟她学习知识。最开始只是和其他孩子一样认字、读书,但很快,海琅就发现绯戚的学习能力比其他孩子要强上数倍,她教给他的东西,他几乎是过目不忘。
或许是见猎心喜,海琅便教了绯戚一些额外的东西,诸如古代魔文。
绯戚没有让海琅失望,他很快就把自己学到的魔文尽数掌握,甚至可以海琅小屋里最珍藏的魔文古籍,帮海琅指点其他来此学习的海弥拉孩子。
但海琅不知道的是,绯戚从她那里学到的,远比她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海琅只能把魔文的读音和字义教给绯戚,其中有一些还是错误的。但在对魔文生出好奇与关注之后,绯戚就能在梦中学到更多的魔文,知晓它真正的用途与含义。
真正的魔文并不仅仅是用来占卜的,它还有着神奇的力量,可以赋予使用者强大的能力。
比如,只要知晓魔文的真正力量,并以正确的发音诵读出来,魔文就可以变成魔咒,产生仿若言灵一般的可怕效果。
那位堂姐的异能之所以会失控反噬,正是因为绯戚以施咒的方式,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念出了魔文中的“乱”字,使得堂姐想要借用的水之力的陷入混乱,进而脱离了她的掌控。如果她当时能够果断停手,后果其实并不会那么严重,但她偏偏选择了逞强,非要对失控的水之力进行强行控制,结果便害人不成反害己。
除此之外,魔文还可以刻绘在物体上,变成魔纹,让那件物体生出和魔咒一样神奇的力量。只是能够承载魔纹的物体并不多,绯戚曾经想将魔纹刻绘在武器上,结果却因此毁掉了自己最珍贵的生铁匕首,外加两把青铜短剑。
绯戚一度放弃了用魔纹强化武器的念头,直到某次跟着海琅学习史书,这才猛然想到,越是古代,金属物品就越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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