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倒不如说,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剥夺了。
「不用想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听我的话。我叫你去买面包的时候就要立刻去买,并且在五分钟内回来,超过五分钟就杀了你。」
「这也太过份了——而且为什麽是买面包!五分钟来回根本不可能!」我忍不住反驳。
「一般都是这麽威胁的吧。」他顿了一下,神情似乎有些茫然,「在这个国家的文化中,处於幼年期的人类用这种方式威胁同一学校的弱小同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说什麽你们人类,你自己不也是人类吗?」
「不是啊。」
「……那是什麽意思。」
「嗯,我不是人类啊。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
在我面前的他,用一种若无其事的淡然姿态轻轻松松地否认了这件事。
啊,是这样吗。原来不是人类啊。嗯,你这麽说的话我就明白了,谢谢你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情——他以为我会这麽回应吗?怎麽想都不可能吧!
在长久的静默之後,我终於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勉强镇定地开口:「既然不是人类的话,你到底是什麽东西?」
「这个嘛,你可以猜猜看啊。」他笑了一下,「猜错就杀了你。」
——好可怕的笑容啊。这家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管开头说的是什麽话,结尾一律都是杀了你,这是什麽诡异的习惯啊!因为不知道怎麽接话,也不想被杀掉,於是我识趣地维持了沉默。
过了片刻,加贺谷终於有些难为情似地开口埋怨,「总之,都是流星雨的错。我的交通工具故障了,恰巧又碰到流星雨,只好暂且迫降了。这具人类的身体也是,虽然马马虎虎,但也只能勉强将就使用了,真是的,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选择好一点的尸体啊。」
咦?
他刚才说了什麽?
「你不知道吗?这个人类在那天晚上心脏病发作,你过来在他身上乱摸乱亲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死了。」
……我的初吻原来给了一具尸体吗。
不,不该这麽想——後来被亲吻的时候才算是初吻。然而仔细想想,纠结於这种问题的我真是可悲啊。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个人类可不是我杀的;我充其量只是捡拾了一具无主的尸体充作己用罢了,这叫资源回收再利用,就算从法律的角度看待这件事也是完全站得住脚的,占有无主物并非侵占,是完全合法的行为。」
「不,尸体不能算是无主物吧!」我忍不住叫道。
他有些诧异,「异族尸体是无主物,这点没错啊。在你们的法律中,活著的猫跟狗也只是物而已,何况死去的动物尸体……不是这样吗?」
「你还真是熟悉这种事情啊。」
话说回来,在他眼中,我们这些人类跟动物的存在是一样的吗!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被他理直气壮地藐视了,谁来告诉我这不是错觉。
加贺谷状似谦虚地笑了笑,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没什麽,为了钻法律漏洞,这是必要的研究。况且我族一向主张入境随俗,虽然地球在银河之中目前还只算是低等文明之一,不过毕竟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中必须暂且生活在这个地方,我也会尽可能努力融入你们的文化之中。」
「说得还真是纡尊降贵啊。」
「不用太过吃惊,只是一般的程度罢了。」
「居然还承认了。」
「既然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为什麽要耻於承认。」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这个人到底是在什麽样的文化中成长的,完全无法想像。
加贺谷——或者该说曾叫加贺谷的这个男人——微笑著说道:「所以,就这麽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
「为什麽是奴隶!」我下意识地回嘴。
「我也可以给予你别的称呼,像是朋友、恋人之类的头衔,不过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奴隶做的事情,不准违逆我,不准反抗我,不然的话就——」
「就杀了我。这点我已经十分清楚了,你不必一再强调。」我麻木地道。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其说是无可奈何,倒不如说是饱受惊吓吧。一转眼之间,我已经从自由的人类成为被豢养的奴隶了吗!身份转变得太快,简直是迅速到连反应都来不及的程度——往後我必须如奴隶一般卑微地侍奉主人吗?怎麽想都无法接受啊。
「不过,假设……假设我违抗了你,你要怎麽杀了我?」我忍不住问道。
加贺谷顿了一下,忽然从前座凑了过来,低声道:「就这样杀了你。」
他的唇近乎突兀地堵住了我的唇。
还是一样,近乎冰冷的温度,但却十分柔软。
「唔唔唔——」我发出抵抗的含糊声音,但都被他吞了下去。
他一边堵住我的唇,一边居然用手捏住我的鼻子,剥夺了我呼吸的权利;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一片空白,彷佛缺氧一般——痛苦,难受,煎熬——程度由轻微而渐趋严重,喘不过气来,无法呼吸,潮湿的舌尖却还在我口中不断吸吮著,甚至不能用嘴巴换气,简直是近乎窒息一般的感受。
等到他放开我之後,我立刻大口喘息,感觉自己方才距离死亡或许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不是他最终放开了手,或许我真的会窒息而死。
「很幸福的死法,对吧。」加贺谷说道。
……一点也不!哪里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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