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多年过去 了,但是那种感觉根本难以忘怀的。
一切变得太快,养父对他的关爱和他向往的自由一下子被掠夺得一干二净,然后他就被绑上这么沉重的枷锁,从 此再也没快乐过。
薛平榛的思绪被微弱的敲门声打断,他揉揉眉心说了一声进来,随后就见小梁晋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碗被轻轻的放在桌子前,梁晋垂着脑袋说:“哥,哥哥,那个,我听吴姨说我害得您没吃晚饭,我就给您熬了点 粥。”
“我都说不要了。”薛平榛的情绪不好,说话自然带了点火气。
梁晋抬起头,眼圈儿红红的,手指在摆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话最终没说出口,抹抹眼睛就想走了。
薛平榛叹了口气,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是自己态度不好,可他不乐意去安慰人,他还有情绪没人安慰呢,只是挥挥 手,说:“你坐那儿待会儿吧,我喝完粥你再把碗端下去。”
“嗯嗯。”梁晋立刻换上一脸笑容,就像讨到食儿的小狗,冲他重重的点头,就差吐舌头摇尾巴了。
薛平榛喝着粥,却想起刚才梁晋说的话,便问:“你熬的?”
“……”梁晋愣了一下,赶紧回答:“是啊。”
“哦。”薛平榛又喝了几口便放下了勺子说:“还可以,火候有点差。”薛平榛极少说什么表扬的话,这就已经 是最大限度的赞美了。
梁晋露出最甜的笑容,欢畅的说:“嗯,我以后会注意的,哥哥你再多喝点儿吧。”
“饱了,你端下去吧。”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薛平榛没什么胃口,说完,等那孩子要出门了,才又说:“等会儿 再上来。”
“哦,知道了。”梁晋笑着,也没问再上来干什么,就赶紧出去送碗了。
其实薛平榛只是不想一个人坐在这里而已,不管是梁晋还是其他人,就算是身边有条小狗也好,他需要有个动静 ,有点儿人气,这样就行了。
梁晋送完碗很快就又上来了,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半点儿声都不敢出。
薛平榛是毫无困意,没管梁晋,因为身边有个人陪着,很快便进入了工作状态。
梁晋最开始还在四处张望,后来就顶不住了,百无聊赖的拄着腮帮子一直打瞌睡,没一会儿又强撑着起来,晃晃 脑袋继续呆坐着。
等薛平榛忙完了手边的工作,看见梁晋已然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瘦小的身子蜷成一团。
这屋子温度不低,但这样子睡也挺容易着凉的,薛平榛把他抱回卧室,放在床上,没给脱衣服笨拙地直接给拉上 了被子。
梁晋在睡梦中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仔细一听是在喊哥哥,手还抬起来挥舞了两下,薛平榛伸手握住了,小孩儿 立刻安静下来,不过薛平榛倒是觉得有点儿窘迫。
虽然梁晋来的时间不长,可能在心里是把他当成了亲人了吧。
梁晋的养父梁武虽然后来被送去医院医治,可还是没熬过年,前几天死了。薛平榛派人把梁武留下来的婆娘和亲 生儿子安顿了,也算当补偿。女人放弃了梁晋的抚养权,可能是因为害怕,还说以后千万别让梁晋出现在她眼前 ,因为这个小丧门星她恨不得撵走呢。这一切薛平榛没跟梁晋提过,不过事已至此,这孩子他以后就只能管着了 。
小孩儿攥着他的手越睡越甜,还时不时的砸吧砸吧嘴,再哼唧两声,虽然这睡容挺可爱,可薛平榛还有很多事儿 要处理,他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慢慢的把手抽出来,又给掖了掖被角才关门出去。
十三
薛平榛从梁晋房间出来便到了地下室,虽然萧仲办事他放心,但总有让他放不下的东西。
半夜的地下室在这冬夜显得尤其冰冷,再加上空旷,有一种慎人的感觉。薛平榛远远的就听见人的哀号和咒骂的 声音,伴着这声音的是一声声鞭响,听着就特疼,他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薛平榛抚了抚手臂,凝神迈步走了进去。只见刑柱上捆着两个人,左边那个是何友善,他晕死过去,身上已经血 肉模糊,衣服更是被鞭子抽得变成破布条子;右边正被萧仲用鞭子抽的是秦奉添,他啊啊的喊着疼,还不忘骂上 两句人,血点子溅了萧仲满身满脸。
“你他妈说不说?”萧仲咬牙切齿的问。
“呸,小犊子,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他妈还在你爸jī_bā里呆着呢!现在扯什么王八犊子,赶紧放了老子。” 秦奉添骂骂咧咧,最后还费了大力气吐了一口血沫在萧仲身上。
薛平榛明显感觉萧仲这鞭子使得更用力了,啪啪划破空气的声音和鞭子与秦奉添皮肉接触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直 等萧仲发泄完才发话。
萧仲朝薛平榛鞠了一躬,退到旁边,随手抹了脸,手心被血染得通红。
薛平榛绕着两根刑柱走了一圈,瞥见墙角何友善的那根粗大的龙头拐杖,他走过去操起来掂了掂,心里琢磨这玩 意果然是价值不菲的,沉得压手。薛平榛双手攥紧了这拐杖,横着就照秦奉添的肚子打去,就那力气,只要歪三 分秦奉添就得折上两根肋骨。
呼痛的声音很快便掩埋在第二次拐杖与肉皮的撞击声中,直直就把秦奉添痛得晕了过去。
薛平榛觉得还不够,又打了三、五下这才放下那拐杖,然后亲自兑了一盆浓盐水,用手搅了搅,温度冰得都能刺 进骨头缝里,他没含糊,全部冲着秦奉添和何友善就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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