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温和,简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陈骁看着他像黑洞一般的眼眸,夸张地打了个哆嗦,“你别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我胃痛牙也疼。”
陈骁明白沈凌松的意思,他是要让那些小鱼小虾多带些猛货过去,资料上也显示肖然是个生冷不忌,好尝新鲜的,以前在燕京,好歹管得严,身边人也不敢把这东西往他面前凑,这回在江海,还是自己堂弟开的派对,谁会想到真有人敢让肖然碰大麻,并且经过这茬儿,肖然铁定会被肖家看管起来,也就没法出来作威作福了。
但他还有些顾虑,“这样追究起来,肖逸不好办。”
虽然他老早看清肖逸的面目,但好歹是自己表弟,再不喜欢,也不能让他沾上这玩意儿。
沈凌松翘起二郎腿,一手撑在颌下,用相当轻柔的语气把肖逸曾经对沈凌乔做的事抖了出来,然后就肖然要打断沈凌乔的腿,让他钻裤裆的事告诉他,最后面无表情道,“放心,肖逸这么聪明谨慎的人是不会碰大麻的,我的用意也不是让他们染上这玩意儿,派对开始没多久,警察叔叔就会站出来阻止未成年堕落的。”
他看了眼面有疑虑的陈骁,慢条斯理道,“这些年,肖逸借着你的名头,用你的人去拔他的眼中钉,好些都住院了,自以为有些事人不知鬼不觉,你看在表亲的情分上,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以前还小,可以说不懂事,难道以后也要这样,你这做表哥的,也该给他一些教训,让他明白,什么事做过头了,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些警察是我舅舅的人,顶多关几小时就会被保释出来。”沈凌松说完喝了口水,好整以暇地看着陈骁。
陈骁其实也是个狠角色,肖逸做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爱装,还自以为装得天衣无缝,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撒娇扮痴装纯,再想想他干的事,恶心人。
于是陈骁拍了下大腿,指着沈凌松的鼻子道:“你也太坏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想想到时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暗爽。
第26章 车祸
宽敞明亮的练功房里,沈凌乔一个360度空中回旋,莹白赤足轻盈落地,同时蜂腰后折,双手向里平行贴地滑出,恍若孤鹤掠水,右腿展翅般飞向半空,垂直于腹,骤然顿住,然后继续伸展,像垂死挣扎般,缓缓靠向胸膛,左腿随即收起,一个翻转,如悲鸟投林般,沉寂地落在地面上。
悲怆而悠远的音乐渐渐消弭,一切归于安静,仿佛时间都停在孤鹤死于水畔的那一瞬间。
似乎过了很久,沈凌乔才从凄绝的情境里逃脱出来,他屈起一只脚,慢慢做起,发梢的汗珠在日光灯下犹如水晶般坠落。
孤鹤,这是舞蹈的名字,背后是个凄美的故事。
少年爱上画鹤,日日身穿白衣隐于芦花从中,细细观察这片水域仅剩的一只鹤,一人一鹤友情溅浓,少年却被偷猎者当做白鹤误杀,于是孤鹤不饮不食,啼鸣不休,绝于水畔。
整支舞情感丰沛,引人入胜,尤其是最后一组动作,难度很高,想要完美地做出来极难,更别提要把孤鹤失友频死的绝望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啪啪……”
周行激动地站起来拍手,“很好,这是最完美的一次!我就知道只有你可以做到!”
沈凌乔这才回过神,脸上还留着跳舞过后的红晕,听到老师这么夸奖自己,却不敢得意忘形,他抿了抿嘴,弯成月牙状的眼睛还是透露出他的高兴,“谢谢老师。”
周行看着小弟子克制的笑容,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完成这支舞,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愿。”
声音渐说渐低,像是在看着沈凌乔,又好像不是。
“能跳这么好的舞,是老师完成我的心愿。”沈凌乔摇摇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周行,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无从说起,只能懊恼自己嘴笨舌拙。
周行见到小弟子担忧的神色,眉头舒展,眼角漾起几缕优雅柔和的细褶,“这支舞是当年我师姐为我参加‘桃李杯’编的,师姐只编了一半,就不见了,如今我把它编完,又找到合适的人,也就心满意足了。”
“好了,你肚子也要饿了,今天就到这儿了。”
“好的。”沈凌乔点点头,走出练功房,经过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周行手里正拿着块圆形开盖项链,一脸伤感,沈凌乔猜里面的相片应该是老师的师姐。
他轻轻将门阖上离开,心里对老师的师姐十分好奇。
时值六月,白昼渐长,不过今天天明显比平时暗得快,灰沉沉的天空昭示着大雨将临。
林伯将车缓缓滑出停车位,沈凌乔喝着车里准备好的盐白开,看着街灯一盏盏亮了起来,行人车流慢慢变得稠密。
车子经过陈家的御华大酒店时,豆大的雨滴开始打在车窗上,片刻便连成密密的水幕。
沈凌乔透过雨帘,看到一骑外买车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急急将车停在路边。
竟然是谢俊涵!
他立即叫林伯停车,“林伯,你等一下,我看到我朋友了。”
撑起雨伞,沈凌乔冲进雨里,跑到谢俊涵身边,把伞一起举到对方头顶。
“谢俊涵,是我,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喧哗的雨声将沈凌乔不大的声音打得零零碎碎,不过谢俊涵还是听清了。
他低头看着沈家小少爷被雨滴不小心打湿的肩头,发梢,和眼睫,弯起眼睛,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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