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只知道,自己再晚一天去,那人或许将更不好。
至於为什麽谢锦台会被关在燕荣石那里,此刻也容不得杜淳多想。
“离哥,小七昨天就已经混进了燕荣石家里,就算我和谢锦台顺利出去了,我还是有点担心小七,他那边只有嘻哈一个人接应,我怕出问题……”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这边见机行事。”离哥拍了一下杜淳的肩:“小淳,今天你做了这件事就回不了头,我想你已经很清楚。”
“我已经准备好了。”杜淳简洁而坚定地回答。
“那你去吧。”离哥轻轻地碰了一下杜淳的头,笑著揉了他一下。
不管这件事对杜淳和谢锦台未来的影响将是什麽,将有多大,只有杜淳自己,可以决定和左右他自己此刻的想法和行为。
而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把那个愿意向他求救的人救出来。如此而已。
下午两点四十五。
小睡了一觉的谢锦台打著哈欠走出房间。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走路都东倒西歪,还不断地打著喷嚏,擦著鼻涕。看起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谢少爷你没事吧?”过道上的女仆忧心地问道。
谢锦台摆摆手:“没事,中午吃了药。”他在走廊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比起中午的时候天空阴了不少,黑压压的云层从远处聚集而来,风一阵又一阵地过去,吹得头发风中凌乱,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这鬼天气。”谢锦台说道:“给我端点点心到後花园,我要喝下午茶。”
“好的。”女仆应完,就乖乖地去准备下午茶。
谢锦台不紧不慢地朝後花园走去,他一走下楼,立刻就有保镖在屁股後头跟著他。
燕荣石这麽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麽?啊?谢少是真的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天荣国际的继承人这麽看得起?
就算燕荣石真的因为烟叔的跑路而变得这麽神经质,他谢锦台和烟叔也完全不是同一类型,要当替身也他妈完全都不像。
但谢锦台这样怨念著走到後庭的时候,他差点自己把自己给绊了一跤。
因为他一转过了通往後花园的石板路,就陡然看到了一道背影。
这道背影让他思念,让他呼吸不稳,让他心跳加速,让他安心又忐忑。也就这麽一个背影,谢锦台已经认出了杜淳。
对方戴著草帽,蹲在花丛中认真地劳作的样子就像是真正的花农,但或许没几个花农会对谢锦台有著这样致命的吸引力。
好吧,现在他该去吃他的下午茶了。
谢锦台路过杜花农的身边,打了个喷嚏,然後就使劲地擦著鼻子,对跟在身後的保镖说:“去给我拿件衣服,他妈的怎麽突然这麽冷。”
“……”
“杵著不动干嘛,想冷死我是不是!”看到犹豫不定的保镖,谢锦台一下火了。他原本就感冒了,这会儿脸通红的,或许是有些低烧,加上火气一上来,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狮子似的,冲著保镖劈头盖脸地就骂过去:“麻痹把劳资关在这里就算了,还想让人折腾劳资,你们他妈的一个个是不是都想直接病死我?这也是燕荣石交代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少爷交代了──我这就去给您拿衣服。”这个保镖也真的怕谢锦台被风这麽一吹弄出什麽严重的问题来。本来谢锦台这两天生病了脾气就臭得很,现在他这架势著实让人不敢忤逆,於是保镖大踏步地就跑去给谢锦台拿衣服了。
“杜淳!”
保镖的身影已失踪,谢锦台就捏紧拳头喊了一声,而这当下,他眼前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杜淳转过身来,两只明亮有神的眼睛看著谢锦台:“你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我装的。”
他们仿佛很久没见了,简直让谢锦台觉得上一次见面已经有万年之久。所以他的兴奋他的快乐他的所有的情绪都毫不掩饰地表露在了杜淳的眼中。
杜淳听谢锦台的声音还算很有精神,就放心地“嗯”了一声。看著对方这麽高兴见到自己,他心里便生出一丝被依赖和信任的感觉,那感觉是让人怀念和不舍的,他压低头上的草帽说道:“一会儿小七会假装晕倒,你和我们一起找一间没人的房间过去,你和小七把衣服换了,我带你走。”
“我明白了。”面对杜淳担心的目光,谢锦台却反而觉得自己这病为这眼神都生得值。他对杜淳笑道:“放心,我真没事,我先过去了免得他们起疑心。”
“嗯。”说完杜淳点了点头,看著谢锦台往凉亭走去,复又蹲下身子,继续干刚才的事情。
就一会儿工夫,下午茶、外套都为谢锦台准备齐备。
他一边吃著点心,一边抽著烟,心思根本不在下午茶上。他等著,等著事发的那一刻,想未来还未发生的情形已经在谢锦台脑海里演绎了一遍又一遍,他觉得自己就像要和杜淳一起私奔,或者亡命天涯,尽管是那麽狗血,那麽电视剧,但他一点也没法去想如果他们跑不掉会怎麽办。
就这样胡思乱想著,谢锦台没意识到自己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
终於,在他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之後,他听到了一声惊呼。
“弟弟──”
谢锦台转过了头去,假装惊讶地站了起来。
“他们怎麽了?”他皱著眉头走下凉亭,在亭外顿了一下,看到那边的人抱著怀里的少年著急地呼唤著,他才赶紧对不远处的保镖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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