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电话···”
隋杭指着茶几上并排放着的两部手机,淡淡的说道:“她的手机上拨叫我的时间,与我手机上显示呼入时间,有十多秒钟的时间差。我怀疑这十几秒钟之内,发生过信号转接。可以猜测这部手机被盗过号。不仅被盗号,且因此彻底暴露了行动组,尤其是江队的身份。”——隋杭话音方落,甄莎莎就捂着嘴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
薛中泽挪了下观察位置,上下打量了甄莎莎一番,快速转了下思路顺序,略压着声音问隋杭:“她身上有洗手液的味道。她是一回酒店就来这屋子,还是先去的洗手间?”
被薛中泽这一问,甄莎莎一下就被问傻了,如见诈尸般五官挪位结舌难言:“你···你有什么资格怀疑、审问我?你这种作风糜烂的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污蔑我?!”——薛中泽只冷笑一下把脸转向一边,冷飕飕的答道:“你和江队同车走时带走了各自全部行李,有必要去商场另外买衣服吗?”其实他很想说,我学证据采撷时,你恐怕正傻啦吧唧的给班上的男同学递情书呢,跟我玩这套拙劣把戏,再练十年吧。
有个情况无法宣诸于口:刚审视甄莎莎全身时,薛中泽在其裤腿内侧看到了特别痕迹,那不是正常的体液分泌滴溅所留···或许连两个当事人都没有觉察过。那么购物目标最大可能就是快速避孕药。
陆正纲越发没有的耐性,啪的一拍座椅扶手:“甄莎莎,事到如今也别说什么无辜,我既然这样问你,就肯定有依据。你要明白一点,你现在交代与否,只对你个人今后定刑量刑有意义,并不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兀然间陆正纲的手机嗡嗡作响,他寒着脸接听了片刻,按键收线对在场几人道:“据酒店伙计说,刚才餐厅后库跳闸,食品库里储存的食材全臭了。二老板临时开车去养殖场拉食材去了,临走时还交代酒店司机,如果明早他赶不回来,帮着把他弟送去车站。另外有人拨打江春年的手机,到现在还是无法接通,推测是开机状态下拆掉了电池,对这一情况如何推断,你们应该比我想得多。”
小组在进城之前,江春年通过向老相识‘拜山头问好’,以及甄莎莎手机丢失,已经先期暴露了小组的动态。这对于特种兵出身的人而言简直手到擒来。
几次公开、半公开争吵,更好的确定了小组长身份,江春年就成了斩首目标。根本别指望江春年这个惯于纸上谈兵的人,能表现得宁死不屈;何况他招供与否于对手而言无足轻重,相形之下他不过是堆会喘气说话的肉,尚不及他的手机更有用处。
看到这一步时,即使没有纪律限定,薛中泽也彻底泯灭了‘分享线索’的情绪,甚或连净化情操的yù_wàng都没有。论资排辈轮不到他开口,纵然能凑齐这股崇高也是枉然。何况纪律本就是皂白分明:在蛰伏期间,除非得直辖上司当面指令“解冻”,否则即使置身这所特别行动小组,也不能暴露身份。薛中泽无意为宵小启用事急从权的通融,他决定继续遵守“下潜”纪律。
祝涛和隋杭接受分派分头离去后,陆正纲回过头也没见薛中泽满脸欢喜上前和“陆哥”套近乎。他正用烟盒锡纸叠着纸鹤,只有一块钱硬币大小,灯光下亮闪闪的摆成一串。
陆正纲很是讶异:“还挺会玩儿啊;你好像并不急于追寻失踪同事的下落?”——薛中泽头也不抬,一丝不苟的继续着手上的折叠:“建组之初,江队就一直强调要我们在其位专其事。林彪在辽沈战役有句非常著名的话:我要的是塔山,不是伤亡数字。这种任务本就是狭路相逢、优胜劣汰,我被借调进组的任务是定向狙击,不是打扫战场。打探江春年的行踪,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陆正纲被气乐了,咬着后槽牙道:“你家老爷子那点儿军旅梦想,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吧?”——薛中泽当然知道所谓‘老爷子’是指李长材,便冷笑反讥:“他那份心机要都用在正事上,某届军委里至少能给他支个马扎···陆哥不是说见面细谈吗,现在又变得含糊其辞的;又不是怀春娇娘,不必玩儿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戏码吧。”
陆正纲挥手往薛中泽后颈上捎一巴掌,算是对于犯了多言忌讳的薄惩,而薛中泽也有意没能躲开,双方也就此略呈缓和。身为纪律部队一份子,禁口保密是天职本能。薛中泽刚才那番半逗笑半挑衅的话,无疑是令陆正纲轻易捉住把柄的疏漏;如此一来,陆之于薛是确认了名头来处,反之薛之于陆则更符合毫无城府的‘黄嘴小家雀儿’状态,翅膀不算齐整,气性却不小。当初总是屁颠儿屁颠儿的缀着顾寒江身后,被半哄半管着也算得上茁壮成长;现在少不得还要有人角色,否则他就不买账。
“嗳,看在从小的交情,我只能跟你点到为止、哪说哪了。”陆正纲摆出一副中肯宽厚的长兄模样,和蔼的搂着薛中泽的肩头,凑近叮嘱拆解。“西北煤矿大案近十年悬而不绝,闹得水深火热的。如今已经震动了京都。”
经济起复的侧重指向西北,沉默了近十年的案子在某种冲击波的震荡下突然死灰复燃,环环相扣纠缠不清,即使是强震后的余震震荡当量,也波及到了多位地方大员。
双方都到了拼死一搏的对峙气势,被查处方甚至拿出破釜沉舟的狠劲儿。高价买凶灭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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