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前的其他朱家人或打着哈欠、或面色不改,也有人面露讥讽,看向婉甄的目光意味深长。
“婉甄莽撞地打扰了赵先生,真是对不住。”朱先生是在商场混的老油条了,说话讲究的是婉转和留有余地,以退为进是他最常用的方式,“婉甄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应,怕先生有什么事情,就找了备用钥匙开了门,是我们了无礼了,还请先生不要责怪。”
要不是发现赵凤鸣不见了,一大家子才不会闹闹腾腾地聚到了大厅里。在赵凤鸣回来之前,这儿还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互相指责、互相诋毁,大难临头的丑陋面孔在亲人之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赵凤鸣神色淡淡,既没有责怪、也没有原谅,眼神更是没有往含羞带怯、风韵十足的婉甄那儿看上一眼。
礼貌地等别墅的主人朱先生说完了,赵凤鸣这才说道:“我爱人过来找我,我出去接他,他会和我同住。只是这位司机师傅,麻烦朱先生安排个房间住下,叨扰了。”
赵凤鸣的“爱人”一出口,林梧就觉得自己发光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脸上,特别是朱先生重磅推出的婉甄,一双玲珑杏眼直直地落在了林梧的身上,混杂着惊讶、嫉妒、不可思议、不服输种种情绪的眼神变得浑浊,漂亮的杏眼都因此少了许多光泽。
进入山庄后,林梧和赵凤鸣牵着的手就松开了,不过二人靠的很近,现在肩并肩地站着。林梧弯起了嘴角,让“老古董”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爱人两个字,真是太难为他了。笑着勾住赵凤鸣的手指,林梧说道:“最近要打扰朱先生一家了。”
朱先生嘴角抽动,肌r_ou_牵动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地扯出个笑容来,只能够干涩地说:“呵呵,呵呵,没、没事的,我会让人准备房间。赵先生的朋……爱人也是一位高人吗?”
听到“爱人”林梧高兴,乐呵呵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堆的护身符,像是街头派发小广告似给靠近自己的几位发着护身符,“我自己画的,有些作用,带着可以驱邪避祸。”
驱邪避祸啊,现在大家最缺的就是这个,哪里还管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的,争先恐后地靠近林梧,拿过护身符。小心翼翼地叠好了放在怀里面,奇异地发现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同发生了,多了光明的感觉。
林梧有再一次发光的感觉,而且比刚才还要亮、还要热,众人看向他的视线炙热地仿佛他是个舞场中撩人的舞娘。恶寒地抖抖肩膀,不得不感叹一声,现实啊果然还是利己主义的,就连把他当成敌人的婉甄都收起了眼中的复杂,垂着头,又成了羞涩柔顺没有多少存在感的表姑娘。
朱先生的态度也更加热情了,“欢迎,欢迎先生来到山间庄园,别看庄园里怪事一堆,抛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这个庄园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很适合休养放松,明天白天了,先生可以好好的游览一番。”
林梧一下次就从蹭住客成了先生。
···
果如赵凤鸣说的那样,当第二天天光出现,那些在庄园内外跳跃的鬼火被日光照着,渐渐溃散成无数的光点,仿佛带着冤魂的不甘消失在天地间。
睡在山间别墅柔软大床上的林梧躺在了赵凤鸣的身边竟然没有怎么睡着,意想不到地发现自己竟然多了个择床的毛病,四点多外面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坐在床上摸着下巴思考人生。赵凤鸣看他睡不着了,便拖着人起来进行晨练,此时此刻两个人就站在庄园的院墙外面,看着日光下丛丛的鬼火逐渐消失。
或绿或蓝的鬼火碎成星点,和夜晚的鬼气森森不同,看着有种脆弱的美感,还带着凄苦的滋味,令人舌根发苦,五味杂陈。
“流放千里,客死异乡,扔在乱葬岗的尸体就没有寿终正寝的。”赵凤鸣看着眼前的一幕,平静地说道:“死亡时所含的冤屈多年来无法平复,我辈修道之人既然见到了,定要做一场法事超度亡魂,送他们去轮回转世。”
“鬼魂呢?”只有见到怨气凝结的鬼火,林梧一个鬼魂都没有见到。
赵凤鸣说:“被什么东西压制了,这才无法出来。怨魂被困,怨气更重,才会有如此多的鬼火出现。”
林梧拧眉,“压制怨魂的东西,难不成就是造成此地不太平的主要原因?”
“应当是,那东西躲藏的地点很深,而且不断移动,我暂时感知不出来具体是什么。”赵半仙不禁露出苦笑,“半仙之体受到的拘束太多,深入地下的东西很难探寻到。”
林梧曾经问过,赵凤鸣怎么才能够脱离半仙之体。
赵凤鸣那时候说只要还清欠下的因果。而他的因果就是林梧,是林梧托身前的梧桐树,他可以还清欠梧桐树的恩情,却还不清和林梧的情缘,他甘愿一直以半仙行走于世间,用自己悠长的生命去守候林梧。
“我能够做什么吗?”
赵凤鸣说:“陪我。”说完了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能来。”
“对嘛,就应该这么敞亮地面对感情,我们不偷不抢,相爱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林梧喜欢赵凤鸣坦然的样子。
“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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