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tr这个敌手展现出的最大公平和让步了。虽然t这个人的一丝崇敬,那怕只有那么零点几秒钟也好。
于是tr也礼尚往来,锵铛一声,他将手里的椅脚远远抛了出去,再踢掉缠在脚上的那一团麻绳。tr双膝微屈,拱起手臂护在身前,重新做出备战的姿势,「别跟我客气,doom。」
【18】
从卡温顿通往格里芬的公路大塞车。
魔法师被卡在车阵中,他有点后悔没从铁皮屋里把那包没抽完的烟带出来,这辆临时借来的车上居然连一根该死的烟也找不着,l的基层执勤人员真是死脑筋。魔法师把音响声量开到最大,又侧头看了下前面一动也不动的车潮,若不是他得保持低调,他真想开了门直接从这些车子的车顶上一路踩过去,那绝对会比耗在这儿干等要来得快得多。
公路正下方的一条河同样流向格里芬市,此刻正有一艘汽艇在河面上行驶,高速运转的引擎发出巨大的嗡嗡声,在汽艇后方拖出一串长长的水纹,它可丝毫不担心受到堵车的影响。
这条河流恰好行经那间大型的纸浆工厂,工厂内,另一批l组织的守门员战战竞竞地守在拷问室门外,他们看上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从拷问室里传来打斗的声响已经有好一阵子了,他们却在doom叫他们退下之后就没再收到来自主子的任何新指示。
门内。
tr的鼻血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红色圆弧,接着他就往后栽倒在地面,这是tr今天第二次仰躺在那片恶心的冰冷铁皮上了,而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没办法那么快爬起来,鲜血跟喷泉一样从他的两边鼻孔里涌了出来,他的鼻头正上方有一块被拳头砸出来的凹陷,如果tr的判断没错,他的鼻梁骨应该断了一小截。
很多人都说在人死前会看见许多生命里的回忆画面,但tr此刻眼前只是一片昏黑,除了晕眩外什么也感觉不到,往好的方面想,也许死神还没打算那么快找上他,往坏的方面想,他搞不好连最基本的记忆能力都丧失掉了。他的脑袋里像是扎了一堆玻璃碎片,血液有如红色油漆沾了他满脸都是,他的全身上下也有数不清的破皮和血迹,他觉得自己的每口吐息简直快要比壶嘴里喷出的水蒸气还滚烫了。
若说tr此刻还保有什么思考能力的话,他反复在想的唯一一件事只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倒dr.doom?
door所碰过最难缠的对手,无论从公平或不公平的角度来看都是。坦白说,如果他们不是非得砸烂对方的脑袋不可,能碰上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格斗家来说算是一件痛快淋漓的事,t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破天荒拆了自己盔甲的一部份来和tr对打,就算过程中他不只一次用膝盖和脚背攻击tm家族里的所有人),然而那也算是套路的一部份──t擅长的应该是允许撩阴的泰拳和注重摔拿的散打,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蛋蛋不停地遭殃又三番两次被当成个大布袋扔出去,不过既然说是猜想,就表示t的拳路实在是太难捉摸了,几乎可说是毫无章法又变化莫测。
……这让tr联想到魔法师,不确定是不是同个组织出身的关系,doom打斗的方式跟魔法师有着莫名的神似,虽然魔法师的动作更敏捷也更阴柔,相较下doom笨重的盔甲拖慢了他不少速度,可是那依旧不减他带给tr相差无几,但每当他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挥出一拳或踢出一脚,他的身形似乎瞬间就在tr看得见也听得到对方,偏偏就是躲不过那迎面袭来的压倒性攻势,就好比站在铁轨上眼睁睁看着一列火车朝自己驶来却只能无力地遭它辗毙。
他的对手是一只鬼魅,tr心想,他躺在地面上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给包围。曾经他也用鬼魅这个形容词套在魔法师身上,魔法师和door这种感觉,是因为他们即使在进行的是一场血腥的杀戮,脸上的表情却都还是保持着冷静,彷佛他们只是使用灵魂分裂出来的一小块投入这场战役,本人则丝毫不为所动。当然了,doom的面无表情有可能是来自他那张铁面具,和他的冷静毫无关系,tr宁可这样想,他实在不愿意再在这两人身上看见更多的共通点了。
和door全心全意地专注在这场战役里,他不但用上自己所学的全部,甚至还放任自己像在搏击场上那样嘶吼,就像只需要发泄的野兽,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是使尽全力地吼叫,他的拳头就越容易落空,他的速度够快却总是击不中要害,跟数道在荒原中乱窜的闪电一样能量极大却不得要领,doom则是一团飓风,他所要做的就只有降临,他所到之地便无一处不被破坏怠尽。
我赢不了。tr告诉自己,我若再像只无头苍蝇那样找不到自己的目标,我永远也赢不了。
关于目标这件事,o的从来就不多,因为r就知道该往哪里走,追随父亲的脚步一直是t自然也理解这对父子的意志,她所做的从来就只是默默守护,她唯一和tr多说过的那么一句话大概就是:当你偶尔迷失方向的时候,就听从你的心吧,它是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tr从小到大都觉得母亲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母亲所说的这句话在大多数的时刻也很受用──只有一次例外,那就是loki的离开,那对一家来说都是个难以承受的煎熬,尤其是tr,他听从了自己的心,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自己和周遭众人都发现他再这样下去只会深陷在过往形成的泥沼里,再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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