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口想着死亡,接着他就遇见了魔法师。
这样想想,他和魔法师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医院。只是是在横越了好几个大州的另一个城市。真是奇妙的巧合。
魔法师看见tr时,他正准备拿进嘴里的烟定住了,就跟一面镜子一样,tr也和对方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这副画面看在路过的人眼里肯定很好笑,不过呢,他们两人倒是谁也没先笑出来。
魔法师更瘦了。他还是穿着一袭黑衣,那让他的手脚细长得像具骷髅。他的黑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微微地向外翻翘着,他的脸色就跟飘在空中的烟雾一样白,他目不转睛地看向tr看不懂的情绪。
tr唯一能看出的是那里面并没有杀意。虽然就算有,tr也不打算再从他面前跑掉。再也不会了。
「嗨。」
「嗨。」
两人简短地开口打了招呼,然后不约而同地将手上的烟熄掉──不过tr是把烟蒂捻熄了扔进一旁的垃圾筒,魔法师则是直接将烟丢在地面上,用脚踩熄它。tr顺着魔法师的动作往下看,他注意到的却不是不太整洁的街道,而是魔法师垂在身旁的右手腕,那里捆了一捆白色的纱带。他受伤了?
噢,那是难免的,想想他们才刚从什么鬼地方逃出来。tr很肯定自己的模样在魔法师眼里也好不到哪里去,ok绷七横八竖地贴满了tr的脸,他被拔牙的右边面颊肿得像猪头,更别说那个歪向一旁的鼻子了。魔法师居然能一眼就认出他来简直是门奇迹。
尽管如此,tr还是忍不住作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他一跛一拐地走向魔法师,伸出手去牵起对方的右手,把捆着纱布的部位拉过来察看,他看见了白色的纱布中间透出一道明显的殷红色,不知道为什么,tr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隐藏在纱布下方的伤口很深。
当他想再凑近那道伤之前魔法师却把手抽开了,「别舔。」
呃,隔着纱布tr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只是他的狮王症一下子还改不过来。tr把手伸回去抓抓自己的头,难为情地笑一笑。
「你是来挂泌尿科的吗?」魔法师打量了下tr的站姿,语带暧昩的问。
「呃,事实上我是来预约补牙,」tr说,顺势用手指翻起嘴唇露出那颗缺了牙的牙洞,「你呢?」
「来输血。」
「你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你有挂泌尿科的必要?doom的手段太好猜了。」
其实tr是想问魔法师为什么要来输血,除了有可能又犯起的贫血症状外,或许也跟他手上那道伤口有关?但魔法师却用上述那句话打断了tr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那听起来就好像魔法师多了解doom的行为模式似的,虽然实际上也的确被他说中了。
关于这部份呢,tr早先将车子泊在休息站时曾经自我检查了一番,按照他的医学知识外加对自身状态的评估,他的蛋蛋看起来虽然不怎么好,但也没比想象中来得糟,毕竟它受的是撞击伤而并非撕裂伤,虽然造成了多处瘀血,好在整颗器官的形状还是安在的,或许改天他还是得去检验一下自己的精虫游泳能力有没有受到影响,不过依眼下的情况看来,只要这几天在排尿时没有持续出血,休养个一阵子,恢复正常的性功能应当不成问题──就不确定这件事对魔法师来说还是不是个好消息了。
tr看着就近站在眼前的魔法师,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他模拟了许多遍两人再次重逢的场面,尤其是当他在那间空屋里找不到对方的下落时,他以为自己若真能有机会再见到对方,他肯定会比眼下还激动个几百倍,没准儿他会给对方来个拦腰折断式的大拥抱,语带哽塞地追问对方这几天的遭遇以及诉说自己的担忧。
但事实证明现实生活并不像在演电影,人类对自己的情绪预测永远无法像照着剧本走那样的精准无误,当魔法师真的再一次出现在tr面前,而且还是在这样无预警的场合、用这种不经意的方式,tr第一时间体尝到的却不是他预想中的激动,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平静。
有点像是大雨过后看见乌云散去的清朗天空。
当然了,tr还是有很多话想要问魔法师,若把充塞在他脑中的问题逐一打出来可以列成一长条清单,但眼下的他却突然失去了组辞能力,他想的到很多混乱的单词,却拚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句。door打到有点轻微脑震荡了,他站在黑发男人面前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最后能挤出来的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你还好吗?」
魔法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就好比是我在问你的蛋蛋好不好。」
「那么你的答案是……」
「你的答案是什么,我的就是什么。」
「噢,」tr笑逐颜开,「那我必须说它们好到不能再好了。」
tr边说边把手放在魔法师的脸上,对方突起的面颊骨戳疼着他的掌心,可是,至少他还活着,好端端站在这里,有体温有笑容。这样一切就够了,tr再也不想多问什么,他将手移动到魔法师的脖子后方并一把把对方搂进自己怀里,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病患进进出出的医院门口,一个金发男人抱着一个黑发男人,两人这项应当显得突兀的举动却没招来太多的注目礼,因为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含带情欲的拥抱,与其说是一对同性恋人,反而更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或者兄弟,偶然在街道上不期而遇,用最温柔的手势把对方抱拥入怀,在宁静的体温中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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