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完完整整出去地,回来的时候胳膊上就受了伤,带去的骁骑营士兵也伤亡了十七八人。
他忍着怒气没有打扰儿子,只是吩咐太医在偏殿里好生诊脉开药,务必不要留下暗伤,自己抓着行动的副将审问。
林琳的副将不过二十岁出头,也算是年轻有为的人士,出身满族八姓之一的索卓罗家,叫丹阳。
索卓罗丹阳战战兢兢跪在下面,低声开始跟气得直打哆嗦的皇帝解释事情的发展:“启禀皇上,八阿哥并奴才等都在护送香妃娘娘同阿里大人送别,突然从旁边杀出来二十几人的蒙面队伍,正是之前在从回疆到京城的路上时常遇到的那一伙人。”
“然后呢?”乾隆眼眸深沉,定定看着他,声音沉稳不惊。这一个发展他跟林琳都早就预料到了的。
“领头的人武功虽然十分了得,不过不敌八阿哥,几个回合交手就被扣押下了,奴才等人赶忙拿锁链绳条把人给捆住了,只不过……”丹阳也不敢看他,低头直直盯着脚底下的金砖,咬了咬牙才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只不过香妃娘娘当众下跪,以死相迫,直言如果奴才等伤了贼人首领……似乎叫蒙丹的,一根寒毛,她就自杀……殉、殉情……”
丹阳心中着实捏了一把汗,原来不肯让皇上碰的香妃娘娘是在进宫前就有了小白脸相好的,也不知道过了今天,他们这些知道了皇家阴司的人能不能活着。
你说你有姘头也就算了,朕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捏着鼻子忍了,你他妈的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出来?绿帽子自己戴和戴给天下人看完全是两种感觉。乾隆脸部的肌肉抽动一下,再也忍耐不住,翻手把桌子上的上好砚台扫拂到地上摔得粉碎:“你不要光说废话,子毓到底是如何受伤的,还不快快说来?”
丹阳一头磕在地上,手心里全是冷汗,赶忙道:“启禀皇上,八阿哥听闻之后也十分为难,还在僵持着,突然冲两侧山坡上冲下来另外一伙贼人,为首的一个当先一剑刺过来,直冲阿里大人而去,八阿哥扑身救护,一时不察才受了伤。”
乾隆眯了眯眼睛:“然后呢?”真是为了阿里和卓来的吗?还是这是那伙子贼人围魏救赵的把戏?儿子做得对,阿里和卓可以死,却不能在京城郊外让一伙儿来路不明的小毛贼给杀死,大清丢不起这样的脸面。
“那一伙人手段了得,而且意不在杀敌,分几个人阻住我们,把那个叫蒙丹的给劫走了。”丹阳轻轻吸了一口气,“八阿哥本来能把伤了他的那个人扣下的,无奈香妃娘娘突然手持匕首卡在自己脖子上……”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乾隆也知道上演了怎样的狗血戏码,嘴角一抽:“虽然事出有因,不过骁骑营护卫不利也是不争的事实,下去各领二十大板,每人领一百两银子,受伤的另多一百两。好生安待亡者家属。”
丹阳赶忙应是。这事儿真不怪他们,你自己小老婆可着劲儿地拆台才坏了事儿,他也知道皇上无意追究,说是二十大板也不过是意思一下,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已经揭过去了,都把嘴巴闭牢一点。
而且皇上也下了抚慰,一百两银子对出身豪门的索卓罗丹阳来说不值一提,不过对骁骑营许多普通旗人子弟来说,已经不是小数目了。丹阳着实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乾隆在龙椅上愣愣坐了一会儿,听到侧殿声响后才回神,离开座位去看自己受伤的儿子,他是真觉得对不起林琳,昨天自己刚使坏给人指了个不合心意的老婆,今天自己新封的妃子就把儿子给害了。
虽然丹阳说得轻描淡写,皇帝又不是傻子听不出来其中的凶险,怀揣着一颗热乎乎的心看看躺在床上直翻白眼的儿子:“子毓,伤口还疼不疼?”
疼个屁,在回疆打仗的时候天天不知道要受多少伤,现在就划出来了一个小口子。林琳其实挺不想搭理他的,半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乾隆一看心里更没底了,儿子这是跟自己生气了,刚忙宽慰他:“你大可以放心,这等无法无天之事,朕必不会姑息养奸,这次朕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什么意思?林琳乍一听颇有点莫名其妙之意,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这傻子又多想自作多情了,压根没接这个话茬,道:“第二伙贼人不同寻常。”
就这么一句话就没了下文,旁边收拾完医箱的李太医立刻会意,识趣地退下。
林琳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渐渐远了,方道:“第二波出现的人配合默契,下手有条不紊,为首之人武功出色,儿臣怀疑是京城里盘踞的一拨有组织的武装人士。”
敢在京城里盘踞的也就那么几个,而且没一个他看顺眼的,乾隆心中一惊:“可是天地会那帮子无法无天的反贼?”
“儿臣在打斗过程中从贼首身上抓下来了这个。”琳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从里衣内侧掏出来一个细长的木箫,补充道,“贼首用剑的。”也要多亏箫剑没有像林璐那样无耻,林璐所有携带的佩物上面连着装有痒痒粉的小荷包,一拉就洒出来一大片。
乾隆拿过那个木箫来细细打量:“虽然材质简陋,不过做工精细,按键凹孔处有诸多磨损,这是贴身佩物,经常被拿出来把玩。”
逆谋造反是一项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崇尚的是低调行事,你骚包万分地抓着个箫满街走,真是太不把清朝的衙役当回事儿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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