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机,俺是应该去谢谢她的。”
耀祖放下手里的筷子,也有些难过地说:“是呀!甘阿姨真地很可怜,她有个侄子也是我们学校的。他说,他姑姑活不了多久了。”
张大川不愿儿子难过,扯开话题说:“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学校怎麽样啊?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一定要吃好,别舍不得花钱,不够了就找爸爸要,知道吗?牛肉面怎麽不吃了,把这些都要吃完。”
耀祖又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爸爸,告诉你呀?俺们学校今年要组织英语冬令营,是上大城市,由那些大城市学校的英语外教给俺们上课,吃住也和这些外教在一起。全校一共才十个名额,其中就有俺一个。”
“是吗?那是好事,你去了可要好好学。什麽时候开始呀?”
“时间还不知道。而且学校发下来的通知上把俺的名字也写错了,写成了林耀祖。学校就把通知收上去改,时间也是另外定。”
“林耀祖?!”张大川的好心情全叫一个“林”字给搅了。也许,单单这一件事还不能说明些什麽,可如果再加上“大川酒店”的事,难道也是巧合?
张大川的心情变得阴霾。等儿子吃完,把带来的一些东西连同二十元钱一起塞给儿子,送儿子回学校後,找了一个有公用电话的报摊。犹豫了再犹豫,张大川才伸手拔通了多年前曾经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电话响了几下,就接通了,“您好,这儿是林公馆。请问您找谁?”
“俺……俺……找你们家少爷。”张大川很艰难地才说完这些话。
“对不起,少爷现在不在。”
“哦!”感觉如释重负,张大川正准备说,“那俺就不找他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换了一个人。一开始接电话的可能只是仆人,而这个新的声音张大川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欧叔。
欧叔在电话的那头问:“是大川老师吗?我是欧凯华,你是有事要找可锺吗?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先跟我说,我会替你转达的。”
“欧……欧叔……”张大川攥著听筒的手因为使了太大的劲,发白,有些艰难地说,“其实、其实俺也没什麽事,只是、只是希望欧叔你能劝劝他,让他不要再打扰俺了。”
“打扰?这话怎麽说来著,他不是已经回a城了吗?”欧叔的语气变得有些冷。
“可是,今天、今天俺发现这儿新开了一家酒店,酒店的名字跟俺是一样的,然後,俺儿子的学校,给他发的冬令营通知上,姓氏也变成了林。俺想,这不会都是巧合吧。俺、俺没有别的意思,俺只是不想让俺儿子受打扰……”
“那你可能真地猜错了,真地都只是巧合,我保证可锺没做过这些事情。如果大川老师你没有别的事,我想挂电话了。马上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那、那行……”张大川最後的吧”字还没有出口,隐约听到电话的那头有人远远在叫,“……欧叔,少爷还是不吃饭……”然後,电话便啪一声被挂断了。
张大川怔了半晌,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他才回过神,放下电话,问报摊老板多少钱。报摊的小老板告诉了他,他把钱付了,才怏怏不乐地走了。
往巴士车站走的时候,又看到那家正在装修的“大川酒店”。那是四个深黄色的大字,像大地的颜色。
然後,他忽然想起来,这段路、这个拐角,不就是他第一次偶遇了那个大少爷的地方麽?
这麽多年过去了,县上的变化日新月异,当年的小酒店数次转手,後来连这儿的大楼也拆掉了,在原址上又重新修建了更高更大的新楼盘,所做的生意也不再是酒店,他竟是给淡忘了。谁知道在他们已经彻底分手以後,林可锺反而还要眼巴巴地、不惜绝食地,也要在这儿树起一座新的酒店!
“大川酒店”?!难道说林可锺就这麽忘不了他。可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张大川觉得,他可能永远都读不懂那个城里人出身的富家少爷到底在想些什麽。至於欧叔,他是在保护林可锺吧。
张大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的,坐上了回小柳村的巴士。
第八章
张大川尽力让自己不想林可锺的事,全心投入他所热爱的教学工作。时间过得飞速,又到了一年一度放寒假的时候,张大川特意去县上接儿子回家过年。
天气很冷,在学校大门前等著接孩子的家长也很多。不少家离县上远的家长趁机围住老师,询问自家孩子的学习情况,有的则把随身带来的土特产拿出来送给老师。
张大川跟别的家长闲聊著,眼睛却是紧盯著学校的大门,看涌出来的学生里有没有儿子的身影。这时候,一个从学校内走出的外国人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外国小夥子,上身穿著大红色的羽绒服,下身是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金发,蓝色眸子,一只耳朵上还戴著银色耳钉,在人群里格外抢眼,全身似乎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似乎是学校的外教老师,因为旁边有学生不住地用夹杂著中文的半吊子英语,问他问题或朝他道别。而他也微笑著用英语回答。
张大川虽然在学校里不教英语,简单的英语多少听得懂一些,但复杂的就一句也听不懂了。他听到学生不停地叫“林肯老师”、 “林肯老师”,想必是外国小夥子的名字。
但张大川却知道,他绝不是什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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