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他的意图,往这里跑过来。
必须要做什么,顾期颐没打算回头。瞄了一眼传达室里的门卫老头,电光火石间顾期颐有了主意,无论是不是馊主意,顾期颐已经做出了动作。
他假装漫不经心地掏出了手机,假装接了个电话,做出一个苦瓜脸,同时一边自己打开的大门的扳手,“……老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门卫老头看了一眼顾期颐,作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并没有拦下他。
等体育委员刚刚跑到门口,顾期颐已经离开了学校一段距离,并且狂奔起来。
学校偏离了市中心,不容易打到的士,顾期颐只能默默地坐在公交车站台上等着自己回家常坐的那一路公车。
时间开始漫长起来了,大路上往来车扬起了一bō_bō风尘,顾期颐一次次接受风尘的洗礼。顾期颐翻弄着手机,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要到边简他们的手机号,这件事情让顾期颐略略不安。
于是等到车来,顾期颐没回家就直接凭着记忆去了边简租的老房子了。
临近中午,老街还是那个味道,有人家在天井里生炉火做饭,自家的土狗在一边撒欢,时不时被主人踹几脚,也不叫。
顾期颐小心翼翼地走在不平的青石板上,像是怕踏碎了光影幻梦。
边简正坐在天井那张石台子边,顾期颐一眼就看见了。
边简身边摊了一桌的稿子,正翻看着上面压着格纹图案套子的id,一边翻看一边修改着稿子。
这是顾期颐重逢以来第一次看见边简认真的样子,旁边花坛里盛放过后的茶花花瓣的脱离了花朵,顺着风在空中打了个旋,正好飘落到边简的手边,边简没有理会仍然集中注意力在画稿上。
顾期颐在天井的栅栏外面痴痴地看着这一幕,既想帮边简拂去花瓣,又不忍心上去打破这个画面。
于是两个人,一个在栅栏里面画画,一个在栅栏外面等待。
时光如流沙,就在顾期颐一动不动的注视下溜走,顾期颐甚至能记得边简身旁那颗茶树的影子变化,他想把这个场景铭记于心,又或者他想永远记得这时候的边简。
一直到整个中午快结束,边简才舍得起来,顾期颐这时候却提前一步矮下了身子,躲了起来。等边简收回东西,走进房子里面,顾期颐才站起来,默默地一个人离开了老街老房子。
顾期颐漫无目的地满大街走,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片地方怎么也填不满。他很焦躁,现在就想干自己想干的事,不想再留在学校里了,他也想和边简一样为着自己喜爱的事情倾尽全力。大概这样,就不会觉得边简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顾期颐打定了这个主意,于是就干脆回家上网查该怎么当一个模特。
网上的信息五花八门,顾期颐盯了电脑屏幕整整一个下午,这个时候决定正平躺一下。
笔记本电脑胡乱放在一边,在自己的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绪。花了整整一下午,顾期颐浏览很多信息,但是都没有整理出来合适自己快速成为模特的计划。
无论是去参加模特比赛,还是去模特公司的培训,再或者就干脆去当艺术生报考模特专业。
这都有有一个共同的难点,就是必须要经过家长那一关——无论是资金还是自己未成年(需要监护人),而顾期颐并不愿和爸爸说这件事。
于是顾期颐只能缩在床上当鸵鸟。十七岁,好像已经什么都能干了,该是无所不能的年纪,但是其实什么也干不了,怎么也迈不开奔跑的步子。
想到这里,顾期颐忽然狠狠地扫落了笔记本电脑,电脑撞到了墙,屏幕里的图像扭曲了起来,像是会尖叫。
他沉默地去扔书桌上的摆件,去撕扯台灯背后的电线,去踹书桌边的椅子,是真的有些疯狂了。
“哐——”等身镜碎了一地。
顾期颐如梦初醒,跌倒在碎了的镜子上,往下望去,无数个自己支离破碎,顾期颐久久不愿回神。
“干嘛呢!”一个男声从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顾期颐从混乱中惊醒,没想到爸爸居然在家里!
没给顾期颐太多反应时间,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了顾期颐的房门前,看见顾期颐已经一片狼藉的房间和跌倒在镜子碎片的顾期颐。
男人皱了皱眉,走过去拉起了顾期颐。
顾期颐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此刻完全感受不到小腿上细密伤口带来的疼痛,低着头往床上坐:“我不知道你在家。”
男人看着顾期颐躲闪的眼神:“你是在暗示我,我不在你就常常这样?”
“不是的……对不起。”顾期颐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才是对的,于是干脆就不解释直接认错。
“你不想谈谈?”男人表情疲惫,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裤半靠着顾期颐的房门,领口的领带还没有被扯下,只是微微被扯松了一点。那个距离顾期颐就可以闻见男人身上的烟味。
顾期颐快速地摇摇头。
这样一来,两人的对话已经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男人又一次环顾四周,“你晚上睡我那边去吧——我会出去睡,你吃了饭没有?跟我出去吃个饭,等会送你回来。”
顾期颐点点头。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去洗澡更衣了。
而之后的那餐饭,更是让人哭笑不得,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就结束了,也不知道究竟是陌生呢还是默契。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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