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的缝隙里爬着一小撮的青苔,背阴的墙面爬满了绿色藤蔓,雨水流连在植物上,像是找到了归宿。
“啊,好漂亮~”大概是吃得差不多了,索菲亚的注意力从食物转到了一家有意思的小店。
小店透明的玻璃窗里面有一台木头的织布机子,年代久远的样子。上面绷着经纱,已经织好的部分已经看得出细腻的花样,是半朵莲花和一只蜻蜓。有一个女子正在这台机子前操作,分着那极细的纬纱,女子像是不施粉黛素雅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却是温婉如画的样子。
“这是缂丝。”出声的人个子和索菲亚差不多高,不过是个男人,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看见索菲亚看他,只是温和笑笑,没有掉书袋的意思。
“缂丝?”一边的边简也有点兴趣。
男子温和看了一眼边简,目光温和带有一丝询问,然后才慢悠悠地解释:“我懂得不多,缂丝大概是采用;通经断纬;的织法,和锦有些类似,但是更细腻,宋元以来一直是皇家御用的。一幅完整的画,常常会耗费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
索菲亚越过正在动作的女子,往里面望去,里面放着一些成品,美轮美奂。
“你懂得不少呢?”边简出声,“怎么称呼?我叫边简。”
“莱宇,因为我学的是美术鉴赏。”男人向边简点头示意,“什么都懂一点,但是百无一用啊。”
“怎么会,”索菲亚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人,明明是中国人,结果懂的也没比我多多少,那才是没用。我叫s,莱宇,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我很喜欢你的衣服。”莱宇看着索菲亚,“很特别。”
“啊,这是我自己设计的!”
边简在一边直翻白眼,很想上去狠狠教训她。
顾期颐上去拉着边简的手,笑着摇摇头:“s,还好你是女孩。”
话来话往几番下来,索菲亚和莱宇是混熟了,于是四人行成了五人行。在并不宽广的小巷子里也算是声势浩大。而一路上,基本是莱宇在讲话,但意外不惹人厌烦。此人说话从不说满当,知道索菲亚和卢克不是中国人,也就不说那些文绉绉的古文,说的都是有趣的小故事。
后来得知了边简和索菲亚是学服装设计的,转而开始聊服装历史,同样是有条有理的。
“其实我对服装也是很喜爱的,”莱宇笑着说,“我还辅修过服装设计,但是我不是那块料,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还怨恨老天爷呢——也许我是一个gay,我就会有这方面的天赋了吧。”
“什么意思?”这次反应最快的是顾期颐,啃着凤爪,看着莱宇,有点张牙舞爪的感觉。
莱宇像是有点意外,带着点询问的目光扫过边简:“有太多有才华的时装设计师是gay了——老佛爷、yverd……都有种不是就挤不进那个圈子的感觉了。
顾期颐忽然记起了一个名字,有点激动,“gr也是?”
莱宇点点头,并不能理解顾期颐的激动。
顾期颐侧头看边简,忽然对边简一直隐瞒的事情有了点猜测。边简说索菲亚不是她的女朋友,但是那时候觉得在自己家留下不方便有了理由。卢克在酒吧里看他的眼神以及一直和边简争吵也有了理由。
“那你现在你就不怨恨了么?”边简岔开了话题。
莱宇微微一顿,正好停在一条小路的交叉点上,“已经无关怨恨了,这个是跟信不信有关。”
卢克听了他的话微微皱眉,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莱宇还是若有若无地扫过顾期颐和边简之间,“如果不回去,我知道有个吃茶的好地方。晃晃悠悠,可以呆一整天。”
“好呀好呀!”索菲亚已经点头了,此时转身指着河里的小船“但是现在让我们去坐船!”
“五个人坐不下,还是改下次吧!”边简看着一边显然陷入沉思的顾期颐,暂时并不希望和顾期颐独处讨论自己的性取向的问题。
“有什么关系,两船就好了。”卢克在一边,“你和小颐一船,我们剩下的一船。”
边简还想反驳,但是顾期颐插入了谈话:“我也想去。”
边简无奈,卢克挑挑眉,有点同情边简,不过总的还说还是认为是边简自作自受,自己放着大把时间不解释,非要让别人暗示了顾期颐。
但是忽然顾期颐话锋一转,“还是我和卢克一起吧!你们都学过服装,聊起来有趣一点。”
船不大,细细长长,很适合在小巷间不宽的河道间漂泊。床上的座位两两相对,座位用着,不算精细,但是很有气氛。
边简和顾期颐的船一前一后,在河道间缓缓而动。
顾期颐和卢克相对而坐,背对着边简的船,所以此时能看见边简在另一边投来探究的眼神的,只有卢克。
河道边有从人家院子里伸出枝条的半秃柳树,上面燕雀蹦蹦跳跳,原来雨已经停了下来。
顾期颐吸了一口略带潮湿的空气,开口问:“luke,阿简他是不是gay?”
卢克点点头。
“那……你们是……一对?”顾期颐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合适的词来提问。
卢克反问:“你说呢?”
顾期颐颓然,此时很难说清楚这个时候的感受,就像很久以前和阿简去夜市套打火机,套中了,却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有那么一瞬间,顾期颐是想上去把卢克推下水,尽管清楚地知道这和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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