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电话——毕竟他的设计是在安娜负责的杂志上刊登的。
安娜接到他的电话,有点意外,没和顾期颐说上句调戏的话。
顾期颐还没把事情说完,安娜就很清楚的告诉他,出事情。
她只知道个大概,说不清,让顾期颐去找卢克和索菲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期颐根本就无心回学校了,直接去了老街的工作室里。
工作室门没有关紧,靠外面的那个客厅的靠边放着kt板,上面贴着图纸,层层叠叠的。被贴好了标记线的人台上挂着裁剪到一半的白坯布,珠针在上面固定着坯布,还看不出衣服的款式形状,地上还散乱着布头。
顾期颐走的很慢,在畏惧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在那个沙发上,边简靠着沙发扶手,一只手扶着额头,目光是看着地下的。
房间里卢克和索菲亚都在,卢克就坐在边简边上,两人的手纠缠在一起,看得顾期颐心口生疼。索菲亚再一边贴着墙站着,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在边简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陌生人,背影十分干脆,连西装在关节处的褶皱都带着锐利,正在问边简一些问题。
“阿简?”顾期颐试探性地发出声音。
边简这才抬起头,目光里满是疲惫,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我……”顾期颐想说些什么,却被一边的索菲亚拉走了。
等到了天井,索菲亚才开始开口问:“你知道了?边简那么多年的设计,被人偷走了。”
顾期颐点点头又摇摇头,就在电光火石间,他想起那么一个人来:“莱宇?是不是他?”
那天为了赶回这里拍广告,他和卢克一起回酒店,那个人就是那样从他们的房间里出来了。当时他们确认过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但是,设计稿这种东西只要一只手机就可以“抄”走了。
“嗯。”索菲亚咬咬牙,踹着一边的石台子,“那个混蛋,当时还是一副绅士的嘴脸!”
顾期颐木然地跌坐在石台子旁边的石凳上,说不出的自责:“如果我把那个文件夹早点收起来,大概就不会有这个事了。”
索菲亚皱着眉头,只能拍拍顾期颐的肩膀,“你这有什么错?哪有不找坏人的错,专找自己人的错的?边简要和莱宇打官司呢,你……”
这里正说着,那个锐利的陌生人——大概就是律师出来了,边简和卢克送律师出来的。
“怎么样?”索菲亚看着卢克和边简,下意识就问。
卢克没有表态,目光在沉默的顾期颐和边简之间徘徊,然后就拉走了索菲亚,只留下了边简和顾期颐。
“你过的怎么样?”边简微微斜了一下头,表示让顾期颐里面说。
顾期颐就走到他跟前,握住了边简的手,十指交缠。
“我很好,不能再好了。阿简,可是你不好。”顾期颐说,抬头看边简。
两人并没在一片混乱的客厅过长时间的停留,直接就去了边简的房间。卢克的离开使本来有点拥挤的卧室变得宽阔起来。
“嗯,我有点累。”边简坐在床的边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往床里面谁过去。
顾期颐固执地不肯放开边简的手,于是也被带上了床。
“在学校里,那里真是地狱也是天堂,”边简在床上蜷缩着,忽然开始说,声音轻的就像是呓语,“老师一直一直在指责你,怀疑你。保持灵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点点地学会怎么打理灵感……”
顾期颐安静地睡在边简的身边,碰着边简的额头,感受着边简的温度,听着边简的声音。
“……那是残酷的竞争,有人带着妒忌,偷偷剪碎了别人的作品,你根本不相信,有些同学当面是那样盛气凌人,私底下却是那样害怕不自信……”边简喃喃,声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阿简,你一定一直都在努力。”顾期颐半支着身子,一只手顺着边简的头发,很柔软。
边简模糊地嗯了一声。
“阿简,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亲吻你。”面对边简难得的软弱,顾期颐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了下来,弄湿了白色的床单,在床单上留下了一片浅浅的水渍。
“那天,你和索菲亚说的那些——你小时候的事,我都知道了。”顾期颐不知道边简听不听得见,但是他就是单纯地想说,“我不强迫你要和我在一起,但是,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在。也许有一天,你愿意了,就给我吧。”
边简迷迷糊糊地又说了什么,。
顾期颐躺在他身边努力地分辨着那些发音,拼凑起来是一句:“我都知道。”
于是顾期颐安心地靠在边简的身边睡了过去。
那是一个鸟语花香过分温暖的岛屿,顾期颐却怎么也找不到一条出去的路。等再次碰到边界,顾期颐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在一个包在岛屿里的玻璃瓶子,瓶子沉浮像是岛屿沉降隆起。
但是很快,顾期颐就发现了问题,海上升起了黑雾,吞噬了那一片晴空万里,一点点朝自己袭来。
顾期颐使劲挣扎,却越不过玻璃瓶子的屏障,连着瓶子消失在黑暗中。
依旧是个不知缘由诡异的梦境。
看着一边还在沉睡的人,顾期颐很平静,他憎恨过自己gay的基因,做过一些激烈的事情,但是如果,如果,是和边简一起,即使会下地狱也是甘之如饴。
这样想着,顾期颐便不可抑制地想要更深入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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