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夜离给你易容了吗?我可也没见过……长得像你这样的跟班。”
“什么样?”
“……”
“嗯?”温衍见他不说话了,虽然猜到了大致意思,却仍忍不住摆出温柔逼问的架势。
“很好看。”柳钟意转回头,说得十分淡定。
温衍微微勾了唇角,“夜离给了我一张面具,还有胡子。”
“哦?”柳钟意似乎很好奇,扭过身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的确是人皮面具的触感,嘴唇周围贴了一圈胡子。
“别拽掉了。”温衍提醒他。
柳钟意放过了那撮胡子,也转了回去,道:“夜离的易容术很厉害,我也是跟他学的。”
温衍颔首:“的确十分精妙,不过,要如何去除?”
“这个不能告诉你。”柳钟意答得一本正经。
温衍笑了笑,“嗯,那便不说罢。”
两人回到漓城之后并未直接去问剑门,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毕竟现在柳钟意要躲避鬼楼的眼线,若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过去,很容易被拆穿身份。
温衍将人安置在客栈之后自己先去问剑门悄悄打探了一番,得知袁青峰来之后带回了易召永与骆南同归于尽的消息,帮忙重整了门内事务,并主持着让门中的大弟子接任了门主之位。而安排好这些事情后他便时常独自待在后山的墓地,不让任何人打扰。
打探好消息后,温衍便直接带着柳钟意去了后山。
后山平时少有人来,一般都是些砍柴采药的普通人,因此并没有安排弟子把守。
因为来过一次,温衍也还算熟悉,带着柳钟意不多时便找到了上次焚化易天行遗躯并安葬的地方。
那地方是易天行生前早就嘱咐好的安葬之所,一般问剑门弟子下葬的地方并不在此处,因此林间也只得孤零零的一座坟茔。
远远的只见一人坐在那座坟前,身旁放着一壶酒,那人就那么独自一个,自斟一杯,再倒一杯于坟前,仿佛与人对酌一般。
“想当年我们三人云游四方,何等自在,如今不过二十年,竟只余我一人在世,”袁青峰握着酒杯喃喃道:“大哥,你倒好,抛下我一人同三弟团聚去了……”
他将面前两个酒杯一一倒满,正待再说些什么,忽听林间传来衣物擦过草木的细微响声,便停住了动作,沉声道:“何人?”
“袁前辈。”
温衍并未闪躲,带着柳钟意走过去,抱拳一礼,道:“抱歉叨扰了。”
柳钟意看不到人,便也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礼,以示敬重。
袁青峰听出他的声音,颔首道:“原来是温贤侄,我料到你会来,只是何故这身打扮?”
温衍道:“在下同朋友遭人跟踪,故而易容改扮,掩人耳目,前辈不必担心。”略微顿了顿,他斟酌着问道:“不知袁前辈在问剑门可曾发现什么线索?”
袁青峰微微点头,“确有发现。在大哥房中的那个标记,我觉得十分眼熟,仔细回想后,忆起曾在云川见过。”
“便是与韶洲相邻之处?”
“不错。当年我们兄弟三人曾四海云游,北至勒绿原,西至白漠,南及鲛海,云川也是我们曾到过的一个地方。那里算得上十分偏僻,许多风俗文化都与中州不同,倒也别有一番韵味。”袁青峰不由得露出些许回忆的神色,过了片刻,方才回了神,道:“那边气候湿热,虽然风景明丽,但也多毒虫瘴气,也有人善于养蛊,颇为凶险。”
温衍略一蹙眉,已然明白他的猜测:“袁前辈是怀疑这次的蛊毒源自云川?”
“嗯,”袁青峰接着道:“那次我们入云川是跟着一个商队,你也知道,虽然去那边的商旅常常有去无回,但因为能够赚取暴利,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有不少人想着去一次回来赚的钱就够花半辈子了。那个商队带过去的货物是些丝绸和精致的金银玉器,在云川本地很是值钱。我们与商队同行,结果遇上了强盗拦路,一开始只是几个小贼,很快便被解决了,我们也并没有在意。”袁青峰皱起眉来,似在努力回忆那日的景象,“结果到了晚间竟有人领着不少人前来寻仇,看他们的衣着,似乎并不是强盗那么简单,倒像是一个门派。”
“门派?”
“或许以门派来形容也不妥当,”袁青峰思索一阵,道:“那天晚上可算是一场恶战,虽然我们合力杀了他们的首领,但是三弟也伤得十分严重,几乎丧命,而商队雇的那些护卫更是几乎全被杀了。那群人的衣服上都以蛇为纹,而他们首领的披风上更是用金线绣了那个标志。”
温衍微微一惊,“就是易前辈房中的那个?”
“没错,虽然时隔已久,但我对那夜记忆犹新,稍一回想,似乎都还能闻到血腥味,那些人的首领披风上那个金线所绣的标志在打斗中很是晃眼,我便记住了。”袁青峰解释道:“而且在那之后我曾画下那个标志问过当地的人,但他们都不愿对外人多说。”
“那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线索?”
袁青峰颔首:“离开云川之后我们去过韶洲,那边有个门派名唤碧陵,一向奉行的是深藏身名的做法,在江湖上虽没什么名气,但其门人武功高强,好几代掌门都是隐世高人。我们前去碧陵派拜会时,倒是从那里探听到了关于那个标志的消息。”
袁青峰停顿一下,稍作思考,这才慢慢道:“我们从碧陵派得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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