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吐出一口烟,情人死缠烂打他也见识多了,惯用的摆脱方式是先打巴掌再给蜜枣。
慢慢地抬起叶枫的头和他对视,淡淡说道:“让我打个难听的比方吧。你和我的关系就好比古代捧戏子,称作消遣的玩意儿,再认真也还是个玩意儿,如果彼此清楚分寸,那还能一起玩得长久些。人最怕的就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懂麽?”
叶枫看著他平静冷淡的眼,从不知道徐振可以表现得如此冷酷,仿佛从前的温柔纵容随烟雾统统飘逝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後只剩无力地苍白。
但他仍不愿放弃,虚弱地做最後挣扎,一奋力便抱住了徐振的腿,将头埋入他的双腿间,呜咽:“可是我爱你啊,我是真的很爱你!”
徐振全当个笑话来听,每一个包养过的情人都口口声声说爱他。他忽然想起,有一个不同,苏城没有,至始至终没有讲过爱他,没有宣誓过充满算计的爱情。想起苏城,不由联想到那具抱过许多次的身体,匀称健美的腰腿曲线,浅麦色温暖的皮肤。他感到自己的下体略微有了抬头的趋势。
紧靠著他的叶枫自然敏感地感受到了徐振的变化,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握住徐振的坚硬:“徐振,我是真的爱你,你要怎麽才肯原谅我!”
太过委曲求全了,漂亮如叶枫也难逃狼狈,没有自尊怎能让人心生爱怜。
徐振按住他的手拉开,嗤笑道:“你要是也刺自己一刀,我就相信你爱我。”
叶枫望著茶几上那把静静躺著的水果刀,狠心拿了起来,犹豫许久,手不停颤抖,终於豁出去刺向自己,半途却被徐振握住了手腕。
同时听到对方呵呵一笑说:“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叶枫红著眼眶,绝望地问:“你还是不肯相信我?还是要离开我?”
徐振叹了口气:“你对我有情,我相信,然而这份情里头有几分是真正冲著我徐振这个人的?倘若今日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苦苦挽留?方才我让你刺自己,你为什麽会犹豫害怕?因为人最爱的始终是自己,抱歉叶枫,我最爱的也是自己,所以我不会让一个背後设计我的人留在身边。”
徐振拿走叶枫手上的刀,拍拍叶枫的脸颊,柔声说:“有功夫为情伤心,不如仔细研究剧本,努力提升演技,收集人脉,替自己开拓前途。你以为靠同性绯闻赢得一时的曝光率是笔合算的买卖?做人要懂得珍惜羽毛,光靠歪门邪道能让你赢得影帝?等成为了天王巨星,自然有大把仰慕者,上赶著等你施舍爱情。”
他俯身亲吻了一下叶枫的额头当做告别:“这次的事,就当买个教训。记住了,永远不要把自己放在别人手心,任人拿捏。今後你若是赢了影视奖杯,无论多小的奖,我都会让寰亚继续跟你合作。”
走出两步,又回头关照道:“哦,你那个经纪人,炒了吧。没有头脑主张,只会任手下艺人摆布的经纪人完全是累赘。”
叶枫望著徐振离开的背影,慢慢平复著情绪,慢慢消化著这结果,最後终於抱著膝盖,痛哭一场。为什麽那麽伤心,却无法痛恨徐振。为什麽徐振还能如此的温柔,在这麽残酷的时刻。
走出别墅,徐振便拨通了助理安妮的电话。
“安妮,你替我把xx路的别墅过户到叶枫名下。”
“好的,徐总。”陈安妮的声音冷静沈稳,机械般流利地叙述:“周三汉森的何总约你打高尔夫,考虑到汉森欠我们的款项就快到期,并且他们现在正周转不灵,何总应该是借此提出延期还款。所以我暂时自动主张替你回绝了,如果你觉得和汉森有商谈的余地,我再替你联络。”
徐振想了想说:“好的,你替我联系。周三下午我有空。没有其他事情了吧?”
陈安妮补充道:“还有一件,苏城刚才已经自己办完出院手续,你送的画他寄存在护士台让转还给你,我已经去收好了。”
徐振哦了一声,想安妮成为他的助理近十年,工作和私生活都利落得象个男人,而自己身边的情人却一个个粘腻闹腾得似女人,这可真有些好笑。於是忍不住脱口道:“安妮啊,你今年差不多三十三了吧,该找个人嫁了。”
陈安妮冷冷道:“徐总,我今年已经三十四了。”
然後徐振听见电话被掐断的声音,嘟嘟回响在耳边。
第五章
苏城毕竟真枪实弹地挨了一刀,第二天在托尼的帮助下火烧眉毛般迅速地逃离了徐振为他准备的病房,等回到家已经累得冒了一身虚汗。
托尼嘴上不说,心里著实心疼,安分拍戏偏惹上飞来横祸,本欲开口认真责怪苏城太多管闲事,看见他虚弱的现状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换作娇嗔状,拿食指戳苏城脑门:“瞧你,见了徐老板就跟避猫鼠一样,有这麽怕他麽?”
苏城也不是怕徐振,只是对徐振的回忆不大美好。
徐振的审美情趣一直保持稳定,嗜好清秀俊美型,包养的小情们个个会撒娇能来事,在床上娇柔风情。而苏城被包养前只有过一段感情,对象还是异性,跟徐振纯粹是为了金钱出卖ròu_tǐ,因此主观上就带有反抗情绪和自我厌恶,并不刻意去讨好徐振,可能在床上的表现也是差强人意。
徐振吃软不吃硬,碰上苏城这种表面顺从实则处处唱反调的,便抛开对待情人一视同仁的温柔,将苏城折腾得够呛,平时对别人舍不得用的手段也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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