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得出凌敛只是需要什么才拆开箱子拿出来,其余都原封不动放置着。
谢承刚打开酒瓶,凌敛便从茶几丢来一盒胶囊,撂下句“解酒药”就转身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好一会儿拿出了几个别致的玻璃杯,仰头吞了个解酒胶囊后兀自挑了个蓝色的开始啜饮,并没有什么待客之礼。
“喝了解酒药再喝酒还有什么意思。”谢承低语着也用酒送药,兴许喝得太猛,面色有些泛红。
凌敛瞧着谢承吃了药便放下心来,起身给彼此满上,淡然道:“喝酒本身就是件索然无味的事,现实里找不到的,酒精里更不会有。”
谢承知道凌敛对醉酒很是忌讳,多半是大学那次酒后告白太过难堪,以至于凌敛醉的不省人事都清楚自己干了傻事,从此以后再没在人前醉过酒。
两人各怀心事,电视屏幕的光线明暗交替,仿佛彼此阴晴不定的心情。
凌敛到底是情绪紧张,一杯杯灌下去很快就恍惚了,酒精压制住了清醒时的尴尬和煎熬,他举杯自顾自地碰了谢承的杯沿,轻松道:“这杯敬你,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你齐全了。”
谢承握着酒杯,不置可否,反问道:“久旱逢甘霖何解?”
凌敛怔了怔,从沙发挪到谢承身边,抬手指了指谢承心口,点头道:“这里。”
手指的力道很轻,隔着衬衫,谢承却感到有些痛,他推开凌敛的手,后仰着身子倚靠在沙发上,目光穿越天花板落在某个虚无的地方,声音透着疲惫,“如果物是人非,所遇非人呢?”
他这句话本来是自言自语,凌敛听了倒是叹了口气道:“如果只喜欢一个人,甚至以此去寻找下一任,那就永远看不到别人的好,永远得不到解脱。”
谢承没由得了这一顿说教也窝火,生硬地回了句“即使温晓晟不再是从前的温晓晟,也不代表我就会爱上你。”
凌敛闻言愕然,不想此时此地毫无防备凉了心,喉间一哽,那酒的辛辣便逼红了眼眶,像是气极了又像是伤透了,眼神都跟着黯淡下来。
“抱歉。”谢承哑声道,右手抬道一半最终放回桌沿,放弃了拥凌敛入怀的打算。
凌敛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缓缓道:“我们一起金榜题名,我顶替了你的位置;洞房花烛夜,不过是彼此毫无经验地泄欲;久旱逢甘霖,我从未走近你心里;他乡遇故知,你我不过是异乡搭伙过日子,倘若有,也是你和温晓晟的久别重逢。所以你说的所遇非人,我懂。我就是那个非人,而刚才那些话也不是对你说,是说给自己罢了。我不能再喜欢你了。”
谢承蹙着眉,面前的酒杯满了空,空再满,终于说出了心底话:“我不想你为我难过,即使我们在一起,依然无济于事。记得上次有人问我们在爱与被爱之间选哪个,我选爱人,即使对方不爱我,至少不会拖累第三个人。”
凌敛痴痴地笑了,“从前我也和你想的一样,可我后来发现也许我爱的人另有所爱,那我的坚持就会连累两个人,结果就是大家都不幸福,所以我想开了,我选被爱。”
谢承倒酒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摇头道:“我不信你会辜负别人的感情。”
“我不会。”凌敛果断道,“如果他爱我,那我也会竭尽所能去爱上他,一辈子对他好,不枉情深若此。”大概是受酒精影响,他说得极为真切,仿佛下一刻就要和人远走天涯不复相见,让谢承感到有些气闷,原来凌敛这些年对自己的感情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随时会被一段荒唐的爱恋而打消破灭,难道感情也是可以报恩还债的物件?
两人最终因这件事而起了争执,凌敛信誓旦旦保证将来会有一个人让他倾心相待,而谢承则称之为虚伪的骗局,指责凌敛欺骗感情误人终身。他们从口舌之争上升到人身攻击,扭打在地板上撞翻了一片酒瓶,彼此浸湿了头发衣衫。凌敛伏在谢承身上,脸上不知是酒还是泪,他狠狠揪着谢承的前襟,咬牙强忍着泪意,“我会爱他一辈子,骗他一辈子,是因为我曾想你也骗我一辈子。可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一辈子那么长,我怕坚持不了,我怕他和我一样中途被抛下没有出路,所以只能说说而已。我这些年从没有一样能坚持下来的,唯一最久的坚持大概就是喜欢你,再不会有力气重来一遍了。”
谢承沉默着抬手覆在凌敛湿漉漉的后脑勺,将人按在自己胸膛,一遍遍抚过凌敛颤抖的脊背,“你从来就不是那个所遇非人,我的生活里只有你不曾改变,因为有你在,我还是我,也从来没有厌烦你。我只是怕爱你的人太早,而我又太迟。”
八、上
一夜无梦,凌敛难得没有失眠,醒来时两人规规矩矩地并排躺在大床上,倒无逾矩之处。谢承似乎醒了一阵,偏过头打量着睡意朦胧的凌敛,问道:“今天怎么安排?”
凌敛眯着眼在床头摸索一阵,又探出半截身子在床外朝地板上摸索,他探身太过前倾险些倒栽下床,好在谢承眼疾手快拦腰把人捞回怀里。凌敛不自在地避开了,看了好一会儿手机后叹了口气答道:“我得回趟总部,出了点事儿,缺人手。”说罢一骨碌爬下床,径自走进浴室洗澡。
谢承倚在床头,见凌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腰间系着浴巾,光着脚快步走来走去收拾东西,平白瞧出些自然清爽的美感,下意识将腹间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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