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关紧要,没什么大不了。
可百合没了根,怎么活下去?
活?从跟你对上那一刻,从我被他们找到那一刻,我就没想过活。我已经,苟延残喘了几百年,孤独了几百年,不想再受着了。与其等那些人反悔了掏去我的东西,还不如在这里用在和你的打斗上,试探一下,你这执法长老,是不是真的如人所传的那般,刀硬心软。
他们?他们是谁?
他们?我不能告诉你,就让我再最后报复你一下,当做是我最后的任性吧。白凩,妖界,早就不太平了,你一个人粉饰的条约,早就管不住那些人了。人很复杂,妖也不遑多让……
“你和那只百合,很早就认识?”守心看着眼前的背影,还是问出了口。
月华顿住脚步,扭头深深地盯着守心看。
守心不知道那算是什么眼神,他只觉得,两人的距离很远很远,远到他一步迈不过去,十步跨越不了。胸口是闷闷的疼痛,又像是长满了青苔,厚厚一层,压抑住所有毛孔,喘不过气来。
什么时候,他们隔的那么远了?
“我不想说,”月华扭过头去,接着走,“麻烦。”
这一世,他过得,并不怎么好。
不同于以往,他见过了太多生老病死,烟雾消散,一本书读上了好几遍,一个地方去了好几次,一把玉笛把玩了好多年,一只猫逗了好几遍,一件事情重复了画了好多圆。
已经没有那么脆弱了,或许说,他总觉得,这才是他的人生,枯燥,无聊,冗长,重复,没有尽头,无限循环。
唯一算得上会牵挂的,也就只有一只猫了。
守心捏捏手,才反应过来,佛珠已经被眼前人弄断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自以为想清楚了跑了出来,却发现眼前的人并不如自己心中想的那样靠过来,而是不着痕迹地疏远,仿佛陌路之人。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有些现实不是你不想要,他就不会发生的,成长,是要经过惨痛的教训和苦涩泪水,还有所有人不愿面对的,分离。
“我就知道你会来,白凩,哦不,我们的六尾令狐,妖族地位最高者,白长老。”
哪有什么香樟树,百合海。不过是j-i,ng心布置的局。
男人眼睛细长,瞳色是金色,冷冷的竖瞳让人头皮发麻,唇色也是淡淡的黑色,说话时,尖锐的虎牙分外明显,是妖族妖王之一,蛇族玄青。
“哟,这还有个,得道高僧?”玄青越过月华看见守心,挑挑眉,身后的草丛窸窸窣窣,他往后一瞥,“啧?”
声音瞬时消失,玄青看向月华,“真是不好意思,让长老见笑了,小孩子不懂事,饿得很了,看见人类,就馋的不行。见谅~”
“远墨呢?”月华抓紧手中的玉笛,直直盯着玄青。
“远墨?嘶,哦—,你说的是那只猫吧?”玄青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这不是没看出来吗?一不小心就失了手。”
玄青丢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在地上滑出去很远,闯入月华的眼帘。
月华耸起肩,缩起脖子,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地上那一团东西。毛色不亮了,杂乱着,不好看了。爪子想必也不软了,肚皮是凉的,四肢是僵的。
已经,硬了。
“别呀,长老位高权重,一只宠物罢了,何必伤了和气?我蛇族也很好养的,要不,我赔您一个?一模一样的?”玄青笑着眯起眼,看着握拳的月华心中很是愉悦。
草丛里探出千千万万个头颅来,尖尖锐锐,细细的脖子,棱角分明的蛇头。豺狼虎豹,蛇蝎兽禽。仿佛一瞬间,妖界就要推翻王位上的人,爆发革命,追求自由了。
而月华,就是他们眼中的昏君,那和平协定,就是丧权辱国的耻辱和束缚。
人类征战,一个君王一声令下,赔上的是千千万的百姓,妖族动手,死的最多的,是低阶小妖。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道理。
玄青抬起手,“我听说,这执法长老的标志便是手中黑刀长笛,斩邪佞,召流魂,如今,黑刀在手,长笛如何不要呢?白长老的条约实在是令妖界不满,长老也当了千年的长老,估计也该腻歪了,不如就换个人当一当,您也是时候退下了。上!”
月华蹲下抚上了那团黑色的东西,和想象的差不多,冰冷的,僵硬的。
心里是什么感觉?心里,没什么感觉……,是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最开始的一惊一悸,他连心跳都没有乱过,就真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月华告诉自己,他不该这样的,他和远墨生活了几百年,那是多长的岁月啊,可是现在,他的心里一片空白,节奏就像睡着了一样平稳轻缓。
唯一有一点遗憾的是,有点后悔,他从来没有告诉远墨,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要把黑刀的微缩形态做成猫铃铛的,一只猫,怎么能没有属于自己的猫铃铛呢?那多丢脸?
还有,
你干净的皮毛,干净璀璨的眼睛,还有偶尔笑起来的样子,都是我喜欢的。
守心站在月华前方,双手合十,遥远的佛吟声震荡开来,甚至可以看到层层金光。
“呵,没想到,还是个有本事的!”玄青眯起眼,看着瞬间减少了一大半的大军,却没有丝毫担心之意,嘴边是不羁的邪笑,“不过,终究是佛家人,佛家人可是最好对付的。一戒不杀生,就足够他束手束脚,什么也做不了了,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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