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心思。
顾寒昭的离开并没有惊动太多人,等他回到顾府的小院时便发现赵掩瑜的房中还有烛火摇曳,微弱的灯光透过纸窗,映出赵掩瑜的剪影。
顾寒昭望着赵掩瑜模糊的轮廓,用指尖缓缓地描绘,只觉得心口一暖,像被什么渐渐填满般,沉甸甸的。
好不容易将顾明宸哄睡下,赵掩瑜趁这空隙在烛火下翻看医书,刚翻了一页便见窗外有人傻傻地站在那里望着屋内发呆。
顾明宸越来越黏他,再加上体弱的关系,这孩子很怕身边没有人,所以自他可以吃米糊之后,顾明宸就睡在他的房中。顾寒昭时常与这孩子争宠,但自己实在喜欢顾明宸,每每都站在孩子身边,竟惹得顾寒昭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开始吃。
“你怎么回来了?”赵掩瑜将窗户打开,压低声音问道。
“恩,想你。”顾寒昭身子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顾寒昭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与身上的药香。
赵掩瑜的双颊微红,顾寒昭见状颇有些心猿意马,但这样平和的情形只维持了一瞬。赵掩瑜似乎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一把抓住顾寒昭的衣袖,低声惊呼道:“你受伤了!”
顾寒昭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轻笑:“不小心……”
赵掩瑜太了解他了,急得差点从窗上跳下来,顾寒昭连忙将他稳住,解释道:“只是皮外伤,已经处理过了。”
“你是去参加宫宴,为何会受伤?”赵掩瑜狐疑问道。
顾寒昭不欲让赵掩瑜知晓这些阴私,敷衍了几句想要揭过,却被对方拉住了衣领。或许是前世亏欠对方太多,顾寒昭总是不自觉地以保护者自居,时常忘记赵掩瑜虽然文弱,但并不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赵掩瑜的眼中满是认真,一字一句道:“我也是男人,并不需要你的保护。”赵掩瑜垂眸,抑制住心中的恼意继续道:“我爱你,所以我也会拼劲全力保护你。”
顾寒昭看着他认真的眉眼,不知为何眼角有了涩意,这个人与自己荣辱与共,是他这一世的支柱。他以为自己只要好好护对方一世周全就好了,但却忽视了赵掩瑜也是男人,也想要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好。”顾寒昭直视着他的双眼,那犹如深潭一般的墨黑眼眸深不见底,但自己却仿佛从中看到了对方的灵魂,纯粹而直接。
顾寒昭将今日在宫中所遇到的一切都缓缓道来,赵掩瑜的表情未变,直到对方说完才坚定道:“这些我并不十分懂,但只要你想做的只管去做。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好。”顾寒昭的声音微微发抖,他何其有幸遇到赵掩瑜。
顾寒昭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抱在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赵掩瑜嵌在自己的身体里。得了承诺的赵掩瑜松了口气,想紧紧回抱对方,但想起顾寒昭受伤的手臂,只能无措地任由对方抱着。
“你先把我放开。”赵掩瑜还是不放心,想要仔细检查对方的伤口。
“不要。”顾寒昭犹如撒娇的孩子般,赖在赵掩瑜的怀中,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放手。
顾寒昭不愿放手,赵掩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对方抱着,直到察觉到独自睡在床上的顾明宸醒来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两人才匆匆分开。
顾寒昭见赵掩瑜眼底的阴影心疼,从他手上接过顾明宸,轻声哄着。顾明宸今日难得给面子,被他抱在怀中一会儿便收了哭声,咬着拇指又甜甜睡去。
赵掩瑜想提醒他手上有伤又担心将好不容易睡着的顾明宸吵醒,只能在顾寒昭身边急得团团转,还不忘提醒他手上的伤口。顾寒昭被他的举动逗笑,装出一副手疼的样子,吓得对方差点跳了起来。
虽然很想留宿,但赵掩瑜却早早将他赶回自己房中,顾寒昭无法只能乖乖听话,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宫中就传来了消息,宣武帝钦点顾寒昭教授众皇子武艺,待分封为镇渊侯后就可入宫。
宣武帝这一手也算用得巧妙,封顾寒昭为镇渊侯是为了堵悠悠众口,现如今顾寒昭在京中没有兵权,镇渊侯早就成为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象征罢了。
旁人原本以为是不得已许了顾寒昭侯爷之位,却不想后手原来竟在这里。
顾寒昭倒没有他人心中所想的气愤,乖觉地收了旨意,就连宣旨的太监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这世子怎么一点不满的情绪都没有,实在没有道理啊。
送走了宫中宣旨的太监,脾气向来急躁的卢令星当下就忍不住要摔了茶盏,被顾寒昭凉凉瞥了一眼才硬生生忍住。来回走了几步,几乎要将脚底的地板磨得光亮才停下道:“表哥,这实在欺人太甚!”
顾寒昭饮了口茶,细细品味了一会儿才反问道:“如何不公平了?”
卢令星见他享受的表情气急,夺过他手上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道:“这道旨意是什么意思!施舍吗?镇渊侯的位置本就是你应得的。”
“令星。”顾寒昭避重就轻道:“你的礼仪呢。”
卢令星一滞,心中极想冲上去看一看自家表哥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圣旨。”顾寒昭实在为他的单纯头疼,“难道你想让我抗旨不尊吗?”
“我,”卢令星也是一顿,知晓自己刚刚的质问逾矩了,气势弱道:“也是担心。”
“舅舅让你来我这是为了让我督促你功课的。”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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