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那一瞬间心底窜起的一丝心疼,接着是岳钦的声音再次贴着话筒传来。
“小航哥,这三年来阳哥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么过的。”
“少给我夸大其词,他要三年每天都这么过早破产,现在还能来我面前逞威风?”光他住的这一层要全包下来,他一年的工资都不够。
“我,我不是——”
岳钦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磕巴起来,代齐航烦躁地打断道:“不用说了,你们在哪儿?”
“你家。”
听到这两个字代齐航的眉角狠狠地突了两下,有种领地被接二连三的外敌入侵的感受,他原地呆了一会儿他才把手机扔回给保镖,然后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门外的女保镖倒没有拦他,可是到了酒店大门他不出意外地被挡住了,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老板快死了,我去不去倒是无所谓,到时没人给你们发工资那可就是你们的事!”
几位‘安全人员’对代齐航的话合计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给代齐航放行,当然主要原因是刚才拿手机给代齐航的那位接到的确实是他们老板的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代齐航如同国会要员一般被专人专车送回了家,这种服务他没什么好挑剔的,可是他介意那些人把他送到之后还懒在他家门外不肯走。他怒冲冲地准备掏钥匙开门,岳钦已经一副看见神仙下凡似的神情镶在了门框里。
“小航哥,你终于来了!”
代齐航伫在门口,视线越过岳钦看到了半躺在沙发上的岳阳,正用毛巾捂着头,血把白衬衫沾染得如同开到最盛的春梅,他一低头发现血迹一直从门口滴到了沙发那边。他狠狠地一脚踢在门上,推开岳钦往客厅冲过去,拎起沙发上半死不活的人,恨不得直接从阳台甩出去。
“岳阳,你他妈不想活换个地方死,别死在我这儿!”
岳阳的眼里迷着漫天大雾,带着浑身的酒气缓缓地抬起眼对着代齐航看了半天,没有焦距的眼神花了工夫才认出来是谁,然后整个人都如同泡在蜂蜜里一样软下来,他紧紧地攥着代齐航落在他脖子上的手,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丝毫没有感觉到代齐航的怒气,反倒如同回应情人的深情一般开口:“小航,你终于回来了!”
“你疯了!”代齐航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下意识想推开岳阳,可岳阳意识到他的动作忽地搂住他的腰,用脑门蹭了他一身的血,喃喃地低语:“我好想你!”
代齐航不禁将头往上仰,他莫名有种落泪的冲动,有一瞬间他很想回岳阳一句‘我也很想你’。但终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起岳阳的脑袋,毫不温柔检查起伤口,看到满眼溢进发间的血他眉间一紧,“他这是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才把脸转向岳钦,岳阳喝醉了整个就会变成暴力份子,他领教过无数次,不过在岳钦面前总是格外的克制。
“不是,阳哥他,我也不知道。”岳钦被代齐航这么蓦然一瞥,陡然惊慌地把视线收回来,“阳哥没有和我一起,我是一点多的时候有人用阳哥的电话打给我说他喝多了,他头上的伤是我送他回来进屋时在门上撞的。”
“门上撞的?”代齐航不信地问,那出血量不把门撞个洞是不会有的。
“阳哥一直在门外面叫你开门,里面没反应他就一直撞门,我还以为你在家不想理他,结果他自己有钥匙,而你不——”
“行了!”代齐航习惯性地打断岳钦,“把药箱拿过来,完了我还要回去睡觉,半夜出诊,给你打折,收两千。”
岳钦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药箱在哪儿?”
“门口那边的柜子里,右数第二格。”
岳阳抱着代齐航如同抱着枕头一样,枕着一身的血快要睡着了似的,代齐航掐着他的下巴威胁道:“你给我松手,不然我在你脑袋里种朵向日葵!”
岳阳轻笑了一下,眨了眨眼视线清明了一点,毫不在意地说:“你种,结了瓜子掰下来送你。”
岳钦拿着药箱回来正好听到这细思极恐的对话,把药箱递给代齐航时不禁手抖了一下,他是真担心代齐航会在岳阳脑袋里种个什么。代齐航显然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说道:“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我,我知道。”
代齐航懒得理会岳钦那扭捏的态度,专心地清理起岳阳的脑袋,作为医生在这方面准备的总是比较周全,整个过程都没有缺少装备,也好在伤口裂开得不是很严重,不用重新缝合。至于血流不止的原因,代齐航忍不住给了岳阳的下巴一拳,因为那根本就是某神经病有故意的,捂着伤口的毛巾起的都是反作用。
而岳阳被揍了也乖顺得如同孩童一般,连代齐航故意下个重手他也是咬着牙傻笑,虽然体格已经完全不对,但代齐航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时候。那时的岳阳也是这样,明明被欺负了也还是一脸傻笑,但代齐航明白那时的岳阳根本不傻,因为到后来那笑看得多了,他的欺负也下不了手了,完全变成了逗小动物一般的打闹。
贴好最后一条胶布,代齐航给了岳阳的脑门一巴掌,二话不说就要往门口走,岳阳眼急手快地拉住了他,“代医生,我头疼。”
岳阳瞪着一双深邃的眼,硬是透出了一点可怜的意思来,代齐航抛开心底那一丝的不忍冷声回答:“疼的又不是我的头,放手,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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