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庸医。”羡之闻言,还是忍不住喃了句。而后态度如旧坚决。
谢陵横了羡之一眼,到底这一眼是对羡之不是对赵祚,就像石子落了深潭,渐渐就没声了。
见状谢陵也放弃了,羡之的脾气,他厉来知晓,再要都是徒劳。一时相对无话。
月下清风徐徐来,也将羡之沾得一身味儿携了来。
其实在方才羡之走近时,谢陵便闻到了,但到底是儿郎,血气方刚,去了哪地儿,惹了这味儿也不为怪。
只这味儿谢陵是熟悉的,脂粉香里杂了别的香,那香名甚他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是沈长歇的心头好。
谢陵问:“何处惹的脂粉味。”
“去了雅阁。”羡之皱了皱眉,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带了脂粉味回来,幸好方才在林中,赵祚没说什么。他将外衫褪了去,侃侃而谈:“沈先生要去西北,托他给捎束山花往老将军坟头。顺便也去给沈大人上了炷香。”
“其实……”谢陵听见了“沈大人”三字,动作还是滞了滞。
羡之有所察觉,也自然地抢了话过来。
“师父,我知道。若我是你,我也会。”他顿了顿又道,“谁叫这扶风的人心啊,确实也没那么好猜。”
起初羡之是不知道这些藏在扶风盛景下的弯弯绕绕的。后来他跟在谢无陵身边,谢无陵将画堂里藏的所有东西都摆在了他手边。只要他想,只要他问,谢无陵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慢慢地,那些腌臜事也就都被他窥尽了。至于沈长余的事,是有日沈长歇喝醉了,不小心同他说的。当时才听,要说羡之一点不怪谢无陵,那是假的。只是后来,在其位谋其职,也就想得透了。
“师父。”羡之的酒见了底,出声道。
“嗯?”
他皱了皱眉,担忧在心头踌躇了几遭,才吐露来:“你说……陆岐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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