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之闻言,眉头皱了皱。
“走,去瞧瞧。”
小辫转身一码当先地上了屋檐,踩着檐顶,旋身飞跳往城南发现她二人处领。羡之的脚脱离了马镫,翻身一脚蹬在马背上,借力上了屋檐,紧随其后。
二人到时,场面却和小辫的预估相去甚远。
城南住着的都是些安分守己的平民,没有了城北城中那般纸醉金迷的生活,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居民,一旦夜幕降临,便毫无例外地陷入了沉寂,所以人迹比城北和城中都要稀少很多。
但现在夜深不只少人声,连虫声都不怎么传出来,就显得城南分外安静。只有点明月照着青石路。
青石路中,横陈着两具尸体,血在两人之间流淌漫延开来。羡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小辫倒是先一步靠近了一旁的侍婢,用手探了探她脖下的脉搏。
未几他又伸手去试了试侍婢旁的那妇人的脉搏,他抬头看向羡之摇了摇头。
羡之不肯信,蹲身下来,也未顾及衣袍下摆落进了这一摊血里,就直伸手去探鼻息,去看那闭上的两眼里已经上翻的眼珠。他的手越来越颤抖,慢慢地滑到了那妇人的脖颈下,探了好久的脉搏,确定一点也没探到的时候,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去。
“主子,我……”
“暗卫呢?”
“属下这就派人去找。”那小辫起身要走,方迈了一步,又看了回来,“您不能在这处耽搁,若是让人瞧见,只怕该留下话柄。”
“嗯。先去找人。”羡之仍是刚才的动作一动未动地冲身后的小辫吩咐着。
小辫的嘴动了动,有话还没说,就听羡之道:“见得多了,不妨事,不用担心我。”
小辫点了点头,去深巷唤人,四下去寻他留下的那几个暗卫。其实不是他不担心,而是羡之确实说的没错,这些年他们二人见过的生离死别太多了。
多了,就麻木了。
麻木到让理智在那一刻抢先占据了心头的那点感性,所以小辫的那句“节哀顺变”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羡之拦住了。
羡之则默默待在叶窥鱼身边。叶窥鱼于他,或许就如同妙法于谢无陵吧。她们有一样的一幅潇洒骨,妙法有惊风压月的艳色,而叶窥鱼却有战风埋山的飒然 。只是叶窥鱼败在了那所托非良人的情思上。
而今客死在这扶风地,而不是那属于她的长河落日,漠上黄沙里。细想来,总是令人唏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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