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他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给大卫浇水什么的,他的脸红得像第一次见到了心爱的姑娘。安觉得他非常可爱。
安轻轻地拥抱住查理,查理则紧紧回拥安——他根本没准备管伤口会怎样。
安把鼻尖埋在查理的颈窝里,查理的味道是咸咸的汗味,以及很淡的香草味。这种香草味充斥整个遥远问候号,安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如果查理发情,他闻起来会是怎样的?安想。
一只谎称自己是毒液的兔子会闻起来比其他兔子更加强势一点吗?
安非常好奇,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奇这种情感了。
好奇正说明你的心脏渐渐活过来了,他对自己说。
安意识到他会渐渐变得更加喜欢查理,查理从刚见到他就试图把他从泥沼里拉出来,他也做得很好,他善解人意,为他考虑周到,会开小玩笑,也会在他痛苦的时候温柔地拥抱他的身体。
安不确定查理是毒液、蛇还是兔子,但体质没有任何问题,查理可以是任何一种。安是蛇,一只从未完成过配对的、还没有被定性的蛇。在军营中拥有vsr体质是件麻烦事,靠抑制剂规避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这个温暖的拥抱后,安陪查理去仓库里拿取暖设备:一只旧式的便携小壁炉,可以扔压缩木条和燃烧剂进去。他们还取了一些食材和旧式的烹饪工具出来。此时,越没有科技附加的东西越容易进行使用。
安把东西都搬进房间,将铁锅固定在壁炉上。他煮了热腾腾的奶茶,递了一杯给查理。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回到沙发上和查理一起坐着。
他们肩膀碰着肩膀,随意地聊着天。安没有太多过去可以诉说,他的生活很单一,查理有很多倒霉、有趣的经历可以和安分享。
查理喝完那杯奶茶,安又添了一杯给他。
查理的侧脸被火光照亮,安陷在沙发里,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查理。查理脸部轮廓非常清晰,他没有那么强壮,但他身上有一种果断又坚韧的气质,与此同时他也看起来柔情又浪漫。
意识到安的视线后,查理非常不好意思,也非常欣喜,他的心情都写在他的嘴角和红色的眼睛里。
二十分钟前,穿越力场的过程对安来说仿佛一场新生,虽然他知道过去依旧会像鬼魅一样纠缠他,一生无法改变,但他至少不会再渴望死亡和孤独。他知道自己在情感上可以依靠查理,只要他把自己交给查理。安见过很多人,像查理这样的寥寥无几,在军营里人们通常都变得不那么柔软,战争让你坚强、疲惫,越来越坚强,也越来越疲惫。
接纳一个人,在相处中发现他适不适合进行配对——很多人在二十岁时就完成了这个过程,而到安这个年龄,他们可能光是配对者就换了好几个。对安来说,一切都是个新的开始。航空港的五年是一场噩梦,他有很大一部分自我维持在阴郁中,无法前进。太久没有人对他伸出手,他也太久没有伸出自己的手。
而如今,他凝视查理的侧脸时感觉温暖,这当然不只是壁炉的功劳。
“谢谢你,查理。”安说。
查理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在酒都的地下城呆了五年,像个流浪汉一样生活,以为自己会最终死在那儿。有段时间我真的过得很糟糕,睡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只有情况糟糕,我才觉得更安心,我不配活着,只配睡在那些垃圾堆中间。我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想认真活下去,有时希望谁来解决我的生命。你选择我的时候,我看起来真的很糟糕,酒精和长期抑郁让我可以轻易被那个大块头绊倒,我也没有驾驶飞船的勇气……而后来你做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柔的东西存在。”安凝视查理。
查理没有说话,他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安顿了顿:“查理,很多拥有痛苦记忆的人都会去地下诊所把那部分记忆彻底烧掉,我没办法这么做,过去让我痛苦,但它是我的一部分,我必须背负它活下去。如果我们进行配对,我会把这些情绪传递给你,我不是个理想的配对者,我存在缺陷和问题。我很喜欢和你一起旅行,但配对……”安没有再说下去,他对这一点感到担忧。配对会在一定程度上沟通情感和精神。他不想将痛苦带给查理。
查理看着他的眼睛,他微笑着:“你要知道一个概念,标记体质的产生是因为联邦觉得人们交流不够,它的目的是情感,而不是理性。我寻找配对者不是因为我希望凭借他的情绪和力量让我更加强大,而是我喜欢他,希望为他分担苦痛,如果他陷在痛苦中,我就为他分担,带领他走出来。这就是爱和贸易的不同之处。去寻找配对者所寻求的不是最优解,应该是……吸引力?一种原始的东西。如果要最优解,我可以去找一个合适的人工智能结婚,在某些星区这是合法的。”查理把杯子放在木质小矮凳上,接着重新靠到沙发上看着安,“从你的过去里走出来,但别和它说再见,你一定有想记住的人和事,痛苦不是它们的全部。如果那儿有永远无法解决的痛苦,我可以为你分担,你不必告诉我它是什么。我可以把我的好奇心全放在星系里。”
安凝视查理的眼睛,他感到自己非常幸运,他在航空港消沉,也在航空港遇见了查理·萨米,他在那儿跌倒,也想从那儿爬起来。
或许他会在未来某个时刻对查理打开心扉,把苦痛和脆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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