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宗,这下马威也给得太重了!
再一瞧主座上的小人儿,三人就只有暗中呼爹叫娘的份了,这情形,不用头想,哪怕用膝盖想都猜得出来,整出这个来的人当然非他们的小顾问莫属。
又在倾刻,几人心情舒爽了,这真是大快人心啊,那女人应该没有想到会有今天,晾得好,晾得妙!哼哼,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对男女总算得报应了!
正当三人暗乐时,左方耳房门多出一抹墨绿色,正是闻人,他双手托着一只银盘,上面置着茶具。
刹时,闲无事三人心中闪过明悟,暗里一对眼儿,整整衣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昂首挺胸的奔向大厅。
步出耳房的闻人笑,心领神会,也放慢了脚步。
哼-
厅内,早已瞧到风行另三成员的雷石,暗中冷哼一声,阴着脸,下巴抬得高高的;他身边的女子,没有扭头看,那垂在小腹处的手却紧紧的抓着袖子。
主座上的人连动没动,还是懒洋洋的窝坐着,好似对一向都浑不在意。
目不斜视的司胜三人,慢慢踏入大厅,却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在离主客之座约三丈远时,向着客座微微低首:“雷长老。”
三人举止言语皆是平淡至极,问候礼也是礼节性的点头礼,全无尊敬与恭敬之意。
“……”雷石心中一怒,几欲发作,他历来自视甚高,又是神殿长老,人人见之都躬身行礼,何曾受过此般礼遇?
而身着墨绿色的三人,也仅只点了点头,又一挺腰,挺成比雅竹还刚劲的刚强之姿,雄纠纠的走向主座而去,步伐整齐,每一步跨幅都相差无几。
在墨绿闪动间,神色沉静的三俊男,往主座边一立,站成了三棵大树。
!
雷石眼眸一沉,直直的望向头戴黑丝的少年,疑惑更重,这人能让风行商团心甘情愿屈居人下,究竟会是什么来头?
正当他沉吟时,一抹墨绿一摇,朝座间走来。
看着去而复返的人,雷石的脸又暗沉。
站一边的女子,抓着袖子的手,指节根根发白,气息微乱。
端着茶盘的闻人笑,一步一步走前,却是径自先至主座,将精美的青花瓷杯盏给了主人,再退后几步,将另一盏放至客人桌上。
茶,也仅只有二盏。
“师尊,请用茶!”低沉的噪音,异常的响亮。
雷石脸色一沉再沉,阴沉得发黑,那程度,几乎可挤出几升墨汁来。
他旁边的邓芳华,气得红唇微微发抖,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忍无可忍,一挺胸,对着主座上的那团黑色怒目而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司胜三人眼神闪了闪,谁也没吱声。
闻人笑闻声,微微抬眸,斜眼一视后,恍若未闻,又后退,一退站到主座边,与兄弟们分成各边两人的阵列,守护着座中的小人儿。
四人的神色,仿若是天经地义似的,没有不甘,更没有怨气,面容平静如水,眼神清淡。
雷石的脸已经比锅底还黑。
“闻人笑,你眼中还有你师尊么,竟甘心对一个外人低三下四,神殿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气得乱颤的邓芳华,见无人理会,几欲发狂,大声咆哮。
“放肆!”一直不曾挪动过身子的人儿挺身,倾刻间坐正,爆出清喝。
那声音,冷森森的,带着凛凛杀气。
犹如飓风过境,又恰似乌云罩顶,厅内的气息刹时冷凝。
“……”有如被泼了一盆凉水,邓芳华冷泠泠的打了个寒战。
“哼,这就是土神殿的好规矩?”黑纱之中又冒出森冷的声音:“主子不曾说话,一个小小婢女也敢越主妄言,如此不分尊卑,本公子为神殿掌殿圣主担忧,长此以往,神殿之威何存,长老之威何在?”
骂得好!
司胜四人暗中竖大拇指,他们的小顾问骂得太对了,那女人本来就是个女婢,凭借着狐媚手段爬上了长老的床,说白了就是个以色侍主的货水。
“你……”邓芳华气得玉面发青,侍婢,原来,他竟视自己是个侍婢!她哪点像婢子了?
气,她气得肺都快炸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鼓鼓的胸部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抖动。
雷石正想发作,一听到后面的话立即忍住,对方竟搬出神殿来了,他还能如何?他心头也特气,当时被徒儿迎时厅中时,客座只有一座,他若甩袖而去,无疑是件极伤颜面的事,传出去,别人以为他是被人吓得望而生畏;若坐,便等于承认自己是主,另一个形同于仆。
两相比较,他最终选择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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