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都丢光了。
时年,唐果二十四岁,真正青年才俊,当街哭的像一头小毛驴跟在暴跳如雷的朝颜后面走。
时年,李朝颜二十五岁,真正的地痞流氓,眼圈红红的在前面走。
他们都服了对方,能让自己可以放下自尊,放下性别,放下一切,却放不下这个人,比什么咒语都灵验,只要对方出现,都不必说芝麻开门,立刻变孙子。
找了个僻静的街心公园,朝颜把荡秋千的小朋友全吓走,和唐果两个人一人霸占了一只秋千晃。
唐果擦掉眼泪道:“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上来了。除了我妈死,之后两次哭,都是为了你。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朝颜晃来晃去,仍旧在生气,唐果于是讲起来。“我的诞生,是个俗套的故事,我母亲是马来西亚籍华人,祖父是足以控制马来加工业的富豪,他只得这么一个女儿,祖父十分宝贝我母亲,几乎不让男人接近她,造就了她的单纯与无知,她大学毕业那年,回到国内寻访根源,邂逅了泰国籍法泰混血男子,一见钟情,那男人又是情场老手,很快就同居到了一起,我母亲知道祖父一定不会同意,就和那男人私奔到了泰国,倾尽所有,帮那男人建立了一个小公司……。”
“花花公子的男人怎么耐的住日夜相对一个女人,他们口角渐多,英俊的男子除了给我一棵精子之外,从来没关怀过我与母亲,渐渐的,母亲的神经开始错乱,她总是睡不着又会自己喃喃自语,开始自残。”
“但她从没虐待过我,死对她来说也许是个解脱也不一定,她用一把精致的匕首一连刺了自己十五六刀,血流了一地,那天她穿戴整齐,跟我说,她联系到祖父,她要带我一起回马来,我以为幸福的日子就要来了,她再也不会哭了,没想到她还是想不开,死也不愿意离开那男人。”
“祖父找到我,要接我回马来,我跟他说,我要去中国,我母亲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就是中国,她一生最幸福的光阴就是在中国。”
如果我没来,唐果仰起头。我就永远不会明白她在想些什么?爱一个人是忘记全世界……。
“祖父是个好人,对我有求必应,后来我受了伤,胸口上留了一道伤疤,他送我去美国治疗,担保我和春舞在普林斯顿上学,我用三年时间取得了学位。但是,我毕竟是我母亲的儿子,我一定继承了她的脆弱,其中有一年,我喝酒吸毒,频频出现在声色场所和心理治疗中心,王春舞一直没放弃我,之后,我振作起来,在美国一间公司任职,我父亲,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的行踪,他染了爱滋病,公司就要倒闭了,求我回去帮他,他又老又臭,我原谅了那混蛋,因为他把家里的一切,始终保持着我母亲走的时候的样子……。”
这世界上怎么界定有情还是无情,fēng_liú是那男人的本性,但是他爱她,起码真诚的爱过她,爱没抗过本性,是否就不是爱了?
从那个时候,唐果就明白,有的时候,爱,常常表现出一种更无情的形式。对于爱的理解,因为每个人的观点不同,所以纷争的血肉模糊。
他已经决定不那么执着这个看起来风花雪月,实际上没有也就没有了的,不影响人正常生活的奢侈品。
却终于,还是跌的粉身碎骨。
“去年,春舞的父亲病重,于是我们结束了那边的生意,回国来。”
“我不是想要离开你,我没有那个权利,从来都是我勾引你的。”
“只是我也没有资格说爱你,说了我就一点人性都没有了。”唐果靠在秋千上晃呀晃,荡到最高点的时候,魂魄出壳。
“我……。”朝颜闷闷的开腔。
“要是别人把我害这么惨,我早解决他了。那时候,你出了事情,被一个女的砍了,我开心不起来,大家后来都说你死了,我也不高兴,我告诉自己说,我是想让你活着,有一天我亲手解决你,但是见到你……,我还有一点高兴……。”朝颜气哼哼。“……就是这样。”我以为你是条伤疤,只是好的比较慢,可是它总也合不上,我害怕去想,想的越多,越难恢复。
唐果笑了,朝颜转过脸去不理他。
总算把心结打开。
14
唐果和朝颜就好象一对地下工作者,常常偶然相遇了,然后迫切的拥抱和接吻。
说偶然,其实不是那么太偶然,每天朝颜都会出现在唐果下班的路上的小公园里,而唐果更是多了每天逛公园的习惯。
偶然也是人为创造的一个名词,怎么就不能人为施行啦。
有时候谈起电影,就一起去看电影,有时候聊起什么菜式,就一起去吃东西。
这一次最精彩,正聊起朝颜的职业,就窜出四五个高大青年来,手拿各种武器,一看就是来一群挑一个的。
“李朝颜,你哥说我们打嬴了你,这次的货就给我们运。”为首一个咆哮。
又是大哥吩咐的,不但外帮的打斗要他全受着,帮内的事情也由他开刀,似乎他不回公司,就要他打到死。
“…………”朝颜二话没说,起来就打。
还不忘记回头道:“你闪开,不关你的事情。”后面还哪里有人,十五米远处才隐隐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qín_shòu。
一阵血拼,朝颜不愧是朝颜,终于凭着敢拼命把五个人打跑了。
坐回椅子上,被打的七八处见红的朝颜接过唐果买的啤酒喝,嘴里嘶嘶的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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