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本书,一色的黑皮金字,沾着点沙场灰尘,像是姊妹合集。
他将书捡起来,只见一本是生死谱,一本是生死刑,一色的煞气腾腾金光闪闪。
沈黎随手翻开生死谱,立马被里头玄奥巧妙的招式剑法吸去了魂。
果然是好书!
第二天,日头迟迟,楚忘才精神不振地到了操练场。
沈黎在日头下的脸泛着黑气,命令楚忘到一旁去扎马步。
楚忘扎着扎着,便不动声色地往一旁的僻静阴凉处慢慢挪去。
“楚公子!”沈黎走到他面前,手握剑柄,青筋毕露,“您以为您是螃蟹么?!”
楚忘一笑,树荫下的脸庞在光晕中明明暗暗:“不过是迟到一会,沈统领何必发如此大的怒气?”
“楚公子!”沈黎咬着牙道,“你可让我受尽了嘲笑!”
楚忘十分不解:“啊?”
沈黎从怀中掏出那本书,重重扔在楚忘怀里:“如此邪书淫本!简直……败坏伦常!亏我还以为它是什么武功秘籍!”
楚忘捧着书一声惊呼:“怪不得昨晚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原来在你地方!咦,一日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破旧?”
沈黎脸色变得尴尬,怒火中夹着难堪:“昨日他们问我是什么书,我看生死谱正入迷,便说这亦是绝世秘籍……结果……一整个晚上他们便四处传阅,挑灯了!还能不看旧么?!”
他愈说愈激动,一把攥住楚忘衣襟:“我向来自律,现下全军都以为我是假正经闷骚之人,你要我往后如何在军中立威?!如何在兄弟中抬头?!”
楚忘呆了呆,连忙劝导:“兄台,不过小事,莫要如此激动……”
沈黎松了手,冷哼一声:“作为惩罚,我便将那本生死谱没收了。还有,莫要将这种邪书流传出去,污了军中风气!”
楚忘整整衣襟:“昨儿个不是传了一圈么……”
“只是在虎贲军而已,怕是中垒、射声、步兵、越骑等诸军也会慕名而来……都是军中兄弟,我不好拒绝……此事因你而起,你得做好这个恶人。看什么看,还不扎马步?!下午还要教你剑法!快点!蹲下、持平!”
楚忘麻着腿蹲下,心中默念:果然假正经……
沈黎监督了一会,便又去训导其他士兵了。楚忘立刻精疲力竭地蹲在了地上,气喘吁吁。
手中捏着那卷书,翻来覆去,颇有些心痒……
闲来无事,便翻翻看看吧,反正自己蹲着的地方也挺僻静,该是无人会来。
他正要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尔等何人,竟在此处随地屙屎?!”
楚忘一呆,抬头看过去——那人身材魁梧,长着虬髯胡须,一双虎眼,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
怎么如此眼熟?!
“啊!”那人倒先叫起来,“美人——不,公子!”
他躬身做了个揖,脸色通红:“一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
楚忘想起来,不就是昨日将他当成女人非礼的那个白痴么。
他这是什么样子,在害羞么?
“公子,”他很是害羞地问,“您是在……在——”
楚忘倏然站起,很淡定地答:“哦,扎马步。”
“啊……”他指着楚忘手中书籍,“这不是——不是——”
楚忘咳了一声,将书塞进袖中:“你看错了。”
常胜摸着后脑勺,傻笑着:“我昨晚……跟着一众兄弟,看了一宿。”
楚忘看了看他漆黑浮肿的眼圈:“嗯,看得出来。”
“原来……男子与男子也可以……还如此多花样。”
楚忘嗤一声,转身欲走:“孤陋寡闻。”
“公子!”常胜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见楚忘瞪他,又急忙放开,“那日……那日是在下唐突。”
“你也知道唐突?”
常胜认真道:“我那时无知,竟不懂风情,将公子抛在地上,也不怪公子恼怒于我。但我现在已然知晓,公子——”他又羞红了脸,络腮胡子亦羞得微微颤抖起来,“在下愿意与公子演练书中招式。”
楚忘忍无可忍,一脚踹过去:“练你个驴蛋!好不要脸!”
常胜捂住胯/下,也不躲避:“公子莫羞……公子体弱,禁受不住上头招式,我却可受。”
楚忘再狠踹几下:“受你祖宗!”
沈黎见了这里动静,走过来喝道:“闹什么闹?!常胜,你在这里做什么?”
常胜诺诺说不出话,被沈黎赶走。
楚忘气得直翻白眼,哆嗦着唇:“这什么人呐……脑子有坑吧。”
沈黎一掌拍到他肩上,压得他往下一沉:“马步!”
“我……腿肚子在颤。”
“脚再弯些!”
“都酸得有点抽筋了……”
“屁股!不要朝上撅着!”
楚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我觉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沈黎皱眉看着他,像是看着一滩烂泥:“那我使一套最简单的剑法,你好好看着。”
说着抽剑而出,摆了一个起剑式,扭过头对楚忘说:“看好了!”
说罢刷刷地舞了起来,大开大合,是战场上最实用的招式。
把剑挥舞得力拔山兮气势汹汹,跟挥着战斧似的。
楚忘撇嘴,凶悍粗犷,毫不美型。
那青楼小苑的美人舞剑,才是真正的剑舞啊!
沈黎收剑,将剑递给楚忘:“你来试试。”
楚忘接过,很是敷衍地比划了两下,却让沈黎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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