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愿意在他人面前显露那样的痴态。
那天晚上只是单纯的偶然,他不可能会有快感的,尽管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意外,但和贵仍觉得害怕。
在这之前,不管别人如何在背后指指点点,和贵都觉得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本质,并非他人说的那般淫 荡。
要是他们其实没说错,该怎么办?
和贵不由得深深叹气。
对自尊心高的和贵来说,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反而教人更难以忍受。
ròu_tǐ尤其量只是个道具,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打从十四岁时主动诱惑伏见那一晚开始,他的身体就一直没热过。
那年,大哥国贵进入全体住宿制的陆军幼年学校就读,他便跟伏见上了床。
当时的他直觉认为哥哥抛弃了自己,狠心地将他留在这恐怖的牢狱中。
为了排遣内心的恐惧与哀伤,他找上了伏见,而且非得是伏见才行。
因为他想要弄清楚,弄清楚这个夺走自己父亲、母亲以及兄长的男人是何底细。
为了搞懂伏见是何来历,为何能让父亲那样执着,他只能选择跟冬贵同样的方法。
从那天起自己就没失控过,为什么唯独深泽例外?
他真的不明白,坚持不向自己赔罪甚至辩解的深泽在想什么。
他只知道深泽表面上屈服,内心却不是这么回事。不上如此,他更反客为主,企图将自己玩弄于股掌闻。
和贵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里头装了深泽的品行调查报告。
当然,深泽的经历一如给人的感觉般出色。
书面上描述的那个人,就跟映在自己眼里的深泽一模一样。既温柔又诚实,还带着令人憎恨的洁白灵魂。
——真令人羡慕。
「不是的……」
他憎恨深泽。所以才想把他踩在脚底下,毁掉他的未来。
莫非他也跟自己一样苦闷,才会做出那种事?
难道他们之间只有沸水般不断翻滚的仇恨?
和贵将调查书揉成一团,干脆地丢进垃圾桶。
够了,他已经受够了!
现在该做的是问清楚深泽真正的目的,并证明自己的ròu_tǐ不会因为淫浪行为感到无比欢愉。他得确认深泽到头来只是自己的附属品。
这么一想,起伏不定的心情才得以平复。
他下定决心打开门,却差点撞上送茶水的女佣。
「和贵少爷,您没事吧?」
「那是什么?」
和贵从容地点点头问道。
这是要送去给深泽先生的。」
「给我吧,我拿去就好。」
「真的可以吗!」
她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问,八成从没想过和贵会开口说要帮自己吧。但和贵实在需要一个理由去找深泽。
「嗯,没关系的。」
深泽的寝室位在二楼最深处的客房。敲了敲门,里头便传来请进的低沈嗓音。
和贵不发一语地打开门,深泽同时转过头来。
一没戴眼镜,深泽端整面容上的那对长形眸子就显得特别突出。
「——和贵少爷。」
「刚才碰巧遇见女佣,就帮你送这个来了。
「谢谢您。」
走到门口的深泽微笑答谢,接过和贵手上的茶水托盘。
「那就晚安了。」
眼看房门就要关上,焦急的和贵忍不住轻呼出声。
这时,门再度开启。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料到深泽会再次开门,和贵讶异地拾起头来。
深泽的视线停留在和贵脸上,他的唇似乎残酷地微微上扬。
当下,和贵就被迫了解自己的计谋根本打一开始就输定。
「请进。」
他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踏进室内。
「这么渴吗?」
「什么?」
唐突的询问令和贵肩膀猛一震。
「您不是进来喝水的吗?」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说点话。」
没必要对这卑鄙的家伙讲话太客气!况且,他也不见得会感激。
「对了,那天晚上……您也说过想多了解我一点呢。」
低喃的嗓音透着淡淡蛊惑,和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没必要装模作样了吗?听出深泽话中有几分傲慢与从容的和贵不禁这么想。
果然这才是深泽的本性。
「……没错。」
不能随便敷衍他,深泽的每句话都是缜密思虑下的产物。
明知如此,嘴唇仍擅自动了起来。
「那么这阵子以来,你了解我是怎样的人了吗?」
「是呀,我彻底明白你是一个会耍卑劣手段的男人!」
要是从深泽缠人似的眼神中逃开就等于认输,于是和贵死命瞪着他。
「这样不就好了,根本没必要特地来告诉我啊?」
哪里好了!?
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强压下来后,和贵再次站稳脚发动攻击。
「你可别误会了。要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踩在我头上,可就大错特错了。」
和贵抬高下巴,以睥睨的眼神望向深泽。
「您还真是倔强呢。你以为这样挑衅,就能逼我说出上次那句话吗?」
深泽边说边轻触和贵的手腕。
「在你叫出声前,我就好好地向你说明……如果我这么说,你就有借口让我拥抱对吧?」
和贵登时找不出话反驳。
手腕上的轻柔触感,宛如荆棘般紧紧捆绑住他。
「——你真是可爱呢……」
一阵低喃后,深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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