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最大,谁还能有比他更张狂的威慑力?谁敢对他不恭不敬发出警告?
许是美人儿太美,迷了他的眼,慌了他的神,乱了他的方寸。
“方公子莫多心,本官没有怪罪的意思。”
“大人官威慑人,方某倒真的不敢再随便开口了。”
“方公子是要与本官见外不成?”
“方某一介卖艺草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罪知府大人。”
“看来,方公子是影射本官胡乱施压,强邀相会咯。”
“大人误会了!方公子绝无此意,依下官看,方公子是被大人刚才不小心展露出的威严吓到,担心自己果真得罪大人,招惹祸端。”
见李伯礼欲火狂燃的双眼转冷,元嚣连忙打圆场,替方棠解释。
“看来元大人倒很了解方公子,足见二位的关系远不止元大人所说的几面之缘吧?”
李伯礼对方棠时,脸上带笑。转过头对元嚣,笑没了,就剩下官威。
“看吧,看吧,方某一说话,知府大人就板起脸吓人,说多错多,方某当真应该禁口不语。”手中折扇一甩,方棠做出赌气的恼羞样子,反过来又给元嚣解围。
美人儿又不高兴的撒开娇,李伯礼满肚子就剩下软绵绵。
虽然美人儿的怒容别有一番风味,但总归还是笑模样看着更舒坦。
李伯礼收起冷肃,重新挂上调笑的嘴脸,视线复又回到方棠身上打转儿。
“方公子禁口不语,本官和谁说话去?”
“元大人啊!方某见两位聊得挺尽兴。”
“这是方公子的地方,本官是客,哪儿有客人冷落主人的道理?本官要的就是想跟方公子说话儿。”
斜眼看看李伯礼,方棠又作态出破功失笑的模样,清清嗓子,给李伯礼斟上一杯酒。
“既然是方某做主,那就请大人喝下这杯罚酒,赏给方某几分做主的薄面。”
美人恩消得不?
消得。
李伯礼笑着接过酒,痛快的一饮而尽。
“这几分面子,方公子可觉得足够?”
“够如何,不够又如何?”
“不够就请方公子再为本官多斟几杯,够了为止。”
“那不成,万一大人喝醉了,湖绿楼这个小地方,可不敢留宿大人。”
“只有不愿,哪儿来得不敢?”李伯礼暗示意味浓厚的呵呵笑道,手,又一次放在方棠手上。
可,又只维持一瞬。
方棠机敏的抽回手,拿起酒壶,又给李伯礼斟上一杯,将躲避进行得不着声色,丁点儿不削李伯礼面子。
李伯礼恰巧很吃这一套。
美人儿若果太主动,便少了追逐,征服的乐趣。
这样狡黠的推拒,玩着才有韵味。
“方某当大人是那种动不动拿官威压人的官儿,今日一见才知,大人是个识风月,懂风情的人,倒不枉方某壮着胆子见大人这一面。大人要是把这杯酒喝了,方某才真的有胆跟大人‘─交’。”
模棱两可加重最后两个字,李伯礼这第二杯喝得更是心甘情愿。
一口,杯空。
“不知方公子这次了解本官的诚意了没?”
“大人果然至情至性之人,既然如此,方某斗胆有一事相求。”
“哦?”
“此一求,方某只想说给大人一人听……不知元大人……”
眼波一转,方棠略显为难的看向元嚣,明示元嚣当需回避。
“大人,下官忽然想起县衙还有公务未理,暂且失陪,望大人莫见怪。”元嚣反应何其快,立刻起身,躬身作揖告罪。
“元大人既有公务,本官便不好多留,请。”
李伯礼要的就是独处的机会,自是顺应民意,遣了元嚣回去。
元嚣获准,即刻离去。连同武芾一起。
方棠收回目光的间隙,不为人所觉的冲武芾发射两道暧昧不明的光芒,倒有几分媚意。
武芾收了这媚意,却只还给方棠比碳还黑的脸色,带着薄怒,跟随元嚣远去。
方棠一个眼色,老鸨子也识趣告退。
“闲人走了,方公子可以说了吧?”
终于就剩两个人,李伯礼再一次把手放在方棠手上,笑问。
这一次,方棠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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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狐狸精的谢礼...
“方某有个不情之请,望大人一定应允。”
方棠殷切的望着李伯礼,充盈着希望光泽的双眸水样清透,十分动人的撩拨着李伯礼心头的酥痒,让李伯礼全身心的想……
立即扑倒妖娇入骨的方棠,压在身下狠狠榨取他身上的妖媚。
不过,为了不使自己显得太没品,李伯礼还是咬紧牙关克制住下腹奔腾的热潮,继续维持风范。
“但说无妨。”
“请大人释放芸娘。”
此言一出,李伯礼脸上的fēng_liú与热忱迅速消失,收回手,谨慎的打量方棠。
“方公子似乎误会一些事。抓芸娘的是元大人,本官岂能插手干涉元大人正在查办的案件?”
“李大人是元大人的顶头上司,李大人说句话,元大人敢不听?”
“方公子,那芸娘是涉嫌杀人的犯妇,怎可说放就放?”
“大人同样误解了方某的意思。方某只是想说,既然芸娘尚未定罪,至多算个嫌犯,能否请大人通融一下,放她暂且回湖绿楼等候发落。”
“天下哪有此等荒唐之事?方公子以为本官是那种目无王法,徇私舞弊之人?”
李伯礼眼一吊,脸一沉,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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