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幻杀阵”乃幻阵、杀阵合一,可迷人心智,勾人欲念。欲多难填,求之不得,必生烦闷,怨恨之念。进而狂性凶性大发,无名业火大炽,阴火由内向外烧魂,阳火由外向内烧体,内外响应,可在极短时间内将阵中敌人烧成灰烬。
裁缝罗开平现在是鬼体状态,有魂无体,五行阳火自然用不上。但幻境扰人心智,勾动欲念的功效还在,并发挥了作用。现在他被困在了阵中,正是被勾动了心中最强烈的情绪记忆,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所谓“划地为牢”,为己心困,而非外物困。
人最强烈的情绪记忆是什么?无非是诸多的第一次罢了。第一次吃雪糕,第一次上学,第一次被火烫,第一次打针,第一次被偷,第一次打架,第一次逃课,等等,诸如此类。这些还都是记忆不深的“小事”,更深刻的情绪记忆则是第一次牵异性的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亲密接触,第一次结婚,第一次生孩子,第一次离婚,第一次复婚或重婚,第一次亲近之人去世,第一次生重病,第一次住院等等,反正总逃不过“生,老,病,死”四个字。
裁缝罗开平很悲催,因为他短短的二三十多年的生涯中居然没有牵过一次女孩子的手,更不要提后面发生的事了。他生性内向,自卑,懦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一个强势、想要为他安排好一切的单亲老妈。
他第一次偷家里的钱给自己买了根雪糕,结果被老妈关了一天一夜的小黑屋。他第一次给女孩子写纸条,结果被偷翻他日本的老妈发现了,逼着他写了上千字的保证书,并将此事通报给了老师,闹得班里的同学都嘲笑他,那个被他暗恋的女生也被迫转了校。他第一次买的正装,是老妈给他挑的旧式服装,并被他穿到了死。他第一次参加工作,从没正式工作经历的老妈非要陪着他一起上班,并闹出了诸多笑话。搞得他在同事面前提不起头来,只好辞职回家开了个小裁缝店,就在自家做活,整天守着老妈,也省得她每天看不到他总是担心。
在他的世界里,老妈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他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的一生中唯一必不可少,无处不在,怎么都躲不过去的主宰因素。他觉得自己就是为她而活着的。同时他也知道她也是为他而活着的。母子两人以这种不正常的纠结关系共生着。
他向文静,秀气,青梅竹马,心地善良,一直深受老妈喜欢的珍珍示爱被拒后,失望之余也松了口气。他明白他喜欢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王珍珍完全是因为老妈喜欢她,觉得她身世清白,文静懂事,不招蜂引蝶,是做儿媳妇的好人选。老妈喜欢她,觉得他“应该”喜欢她,他就“只好”喜欢她了。表白被拒,他失望之余,内心也不免有些窃喜:终于可以反抗老妈一回了,虽然是被动的。当然这种窃喜也就被他给深埋在了内心最低层,不被显意识发现,不然会受到他传统“孝道”思想的谴责绞杀。
住在对面的舞女pipi喜欢他,他知道。他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她暴露穿着下的**,并做过无数次有她参与的春梦。但每次醒来后他都会谴责痛恨自己的堕落,觉得愧对母亲的教导。所以他只好对这个从小到大,唯一明显对自己表示出好感的女孩不远不处,这已经是他顶着老妈巨大的道德压力的情况下,做出的最大的反抗了。
但他的反抗给pipi带来了灭顶之灾。她也被“生了重病”的母亲给弄死了,同偷了自己衣服的调皮少女小倩一样,死相极惨!警察去抬她尸体的时候他没敢去看,但他之前看到过小倩倒在小巷垃圾箱旁的尸体,双眼圆睁,舌头吐得老长,脖子处有圈明显的黑手印。他不止一次想象pipi的死相也是如此。
他不敢去想象这个世界唯一真心喜欢过自己的女孩死了,而且是被自己最敬爱的母亲给亲手害死的。他被残存不多的理智和自我感情折磨,终于忍不住冲进母亲的房间去质问她,她却轻描淡写地说道:“是的,人是我杀的。我亲手掐死的她。谁让她一直缠着你的?像她那样不正经的女人缠着我的好儿子,就该杀!”
母亲的房间很暗,因为窗户门缝都被刻意地堵上了。他干的,因为他知道“生了很重的病”的她不喜欢阳光。
母亲没有对此做更多的评论,像是连多谈这个搔首弄姿试图勾引自己儿子的舞女都觉得恶心。他也没有多问,只平淡地说了句,“哦,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去干活了。”就平静地走出了黑暗恶臭的房间。
他早闻到了这股恶臭,但那是“生病了”的母亲的味道,只要一想到这点,这点味道也就不觉得难闻了。
母亲杀死了小倩和pipi都是为了我好,可恶是马小玲等人居然说母亲不是人,而是怪物,想要杀了她。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不过可恶的是,那个新搬来的警察也来捣乱,而我打不过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母亲给打死了!
母亲死了,我也就完了。所以我要跟他们拼命,但我打不过他们,只好变成鬼再来报仇。于是我抱着母亲的尸体从楼上窗户跳了下来,正砸在了下面的一辆汽车上。有一股什么东西被自己吸入了体内,自己的头像是一下子被撕裂成了无数份,那痛楚比从高楼坠下,**摔成肉酱的疼痛还疼!但同时自己又好像突然变得很强,超乎自己想象的强大!自己一定能杀了马小佑,况天佑他们,为母亲报仇,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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