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交谈时给人的敷衍感觉。太过相似,相似到母亲厌恶再面对他的脸。仿佛是会唤起曾经沉醉痴迷的真心,如今想来,可笑至极。
但是沉淀在记忆深处里总是会轻柔提醒的,依然是母亲温柔时的样子。也许是故意留下最美好的时刻,这样程赞在怀念起来时,难以感触外界的心也能有片刻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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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赞赶到了韦斯特酒店的顶层,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
该死。因为楼下有警察阻拦而让他花费了许多多余的功夫。
当推开通往天台的那扇门,他以为记忆的潮水即将要将他淹没。但是没有,他只是望着远处仿佛是站立在空中的女人,一步步走近。
“赞……”林如安站在前面叫他,而程赞并没有感觉。
程赞经过了多少人,有什么人在吃惊,在叫他的名字他都没有感觉。他慢慢走近,女人泪痕未干的脸庞清晰起来。她穿着紫色,她最爱的颜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飞扬,她的身材保持的依然那么好,娉婷袅娜。程赞最像母亲的地方大约是唇形,一样的又薄又冷,永远有着高贵傲气的姿态。
女人也看见了他,已经是一片绝望的神情里出现了些微的怔忪,“你………”
她的声音很干很沙哑,大概是哭泣了太久的缘故。但是听在程赞耳朵里,却像是许多年以前,与那个曾经将抽泣的自己抱在怀中温声细语的安慰声音完全地重合,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程赞在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他喉头苦涩,嗓子里倒转了半天依然说不出一个字。
“你……”女人双手抓住围栏,眼睛死死盯住他,眼光波动剧烈,似乎不敢相信,却又想急于确认,“你是……小赞?”
女人太久没有念出这个名字了,她说完泪水就已经不断流下,泣不成声。
程赞又向前走了一步,他眼光自始至终也没有偏移,他的嘴唇嚅动,终于泄漏出他的声音,原来竟也已如此嘶哑干涸。
“妈……妈妈。”
这一声呼唤让女人捂住嘴哭泣一边狠狠地点头,似乎只有不停地颔首确认才能真正传达过去自己这么多年的思念与苦不堪言。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的人,该是最血浓于水的人,程赞就是她心尖上的一块肉,却为什么要分开离别了十多年?
“我是……我是、是你的妈妈……”她的妆容已经被她彻底哭花,她努力不想让泪水模糊掉自己的视线,可是拭去的泪水马上又再次滴落,根本无法止住。程赞好想帮她擦去眼泪,好想多叫几声那个多少年没有再叫出口的名,好想……程赞上前又近了一步,离女人的距离很近了。
这时女人却疯狂地尖叫起来:“退后!都给我退回去!”程赞被她吓住,便真的缩回了步子退回到原地。周围本以为女人会因为母子重逢的喜悦而稍稍松懈、于是悄悄上前营救的人员闻言,也不得不往后退去。
女人又哭又笑,表情近似疯癫,她看向程赞的目光里情感太过复杂,复杂到程赞几乎无法承受。
“小赞……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英俊帅气……我的儿子果然就该是这样万里也难挑其一的!”女人放肆地笑,泪水也同样在她脸上肆意滑落,但是她却已不再擦拭。笑过之后,却又哽咽难当,声音中沉甸甸的伤感:“小赞,妈妈真的好想抱抱你,仔细看看你……你是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产下的孩子啊,可我却抛下了你,让你一个人……”
“妈……妈……”程赞眼眶也发酸,喉咙仿佛万根针刺在灼烧,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的脚步如同被巨石压住,挪动不了半分。
“妈妈好想多和你说说话,告诉我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小赞,我真的很在乎你,只是当时……我恨我自己,当初那么冲动就那样一走了之。”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常常因为抽泣而被打断,但是她依然这么说了下去,似乎若不如此坚持说完便再没有机会了。
程赞艰难地微微向前挪动步子,伸出手,“妈,我很想你,过来……过来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想你……你别死,好不好?……”
女人闭着眼摇头,轻轻的动作却是决绝无比。“我已经无法再活下去,何况死亡对我来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她没有再看着程赞,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他斜后方的林如安,“谢谢你,你让我等来了生前与儿子的最后一面,还能够看见他过得这么好,我这一生再没有别的遗憾了。”
“舒夫人!”林如安感到不好,程赞已经要举步冲上前。
“我已经被检查患有绝症,生命也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几个月了。”她微笑着说出这句话,让所有人一惊,她便等的就是这一秒的空隙。
程赞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伸手要拉住她,女人却果断地松开抓住扶栏的手,身子如蝶向后空倾倒。
“我还想要,死的好看一点。”
女人的话音消散在空中。
程赞趴在栏杆上手臂徒劳地往下伸去,却再也抓不到任何东西。他的眼睛死死看着高楼下的某一处,瞳仁几近瞪出,他目光散了又聚,手背上的青筋都已暴起。
他浑身都僵硬,舌头好像已被割去,发不出一声。
突然,他的身体被人拉了过去,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他的身体被人紧紧抱住。“赞,你还有我,还有我,哭出来吧,求求你哭出来……”那个声音也是哽咽的也是颤抖的,好像自己的悲痛那人也在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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