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方才那是什么奇招?!吓煞我了!”
他嚷嚷着,一旁的韩烺动作缓慢地抱住了剑,绷着嘴不说话,仍是皱着眉,仍是在思索。
韩均还在嚷嚷,裴真静默地坐在一旁看着韩烺——方才韩烺同韩均过的招,不巧正是那夜她同韩烺过得招。
现下韩烺和韩均演练此招数,是想从招数中看出来什么来么?
她看着韩烺,韩烺眼睛不知看向何方。裴真嘴角突然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韩烺若是想从她的招数中看出她出自何门何派,恐怕不可能,因为对抗潜龙跃渊的这一招,早在百年以前,便失传了!
她来了些兴致,压了压嘴角的笑。
“夫君这是什么奇招,不知来自何门何派?”
她甫一出声,韩烺便立时回了神。
“倒忘了夫人也在......”韩烺道了一句,一顿,“夫人也未曾见过此招?”
裴真摇了摇头,“未见过,想来是哪个偏僻门派的招数吧。夫君哪里学来的?”
她说完,眸中含笑地扫了韩烺一眼,又赶忙收了回来。韩烺全未察觉,仍旧抱着黑剑,“不瞒夫人,正是新婚那晚,闯进家中的女贼使出的招数。”
“女贼?”裴真没想到他对自己女子身份这般确切,意外了一下。
“嗯,”韩烺缓缓点头,脸上思索之意不减,“是个女贼,使一柄长刀,带着面纱,身量倒与夫人仿佛,我未能拦下她,只伤到了她眼下皮肉。”
韩烺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夫人......那天我......夫人别在意......”
他放了剑,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和善,歉意又浮了上来,向裴真走来。裴真方才直被他说得迷糊了一时,不知道他这又是道什么歉。
她觉得自己这几日,光听韩烺道歉,就已经好几回了!韩烺就这么在意他的新夫人?
他走到檐下,见她愣着,似个呆鸡,眼神迷茫好似漫了水雾的湖面,“看来夫人是忘了。”他弯了弯嘴角,“夫人大人大量,是我小家子气了。”
“哈?”裴真很想问这么一句,可她到底按住了。
应付地笑了一声,揭过话题,“夫君谬赞了。倒是夫君说得那个女贼,还没有下落吗?她是所谓何来?”
风有些大,她的问话被风一吹,轻轻地落在了韩烺耳中。韩烺缓声道:“风太大了,咱们进屋说吧。”
裴真满眼渴望被阻隔,胃口也被空空吊着,不敢功亏一篑,只好耐着性子搭上了韩烺伸来搀扶的手,“好。夫君若是方便,说与我,不定能帮夫君破案。”
她露出了恳切的笑,韩烺听了,看着裴真的眼神更加和善了,柔声谢她:“自然不客气。”
韩烺搀扶着裴真缓步走在前,随行在后的夏南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游来荡去,见前方二人的衣摆渐渐接近,最终叠到了一处,一时替裴真兴奋,又舍韩烺同情。
不怪韩指挥两眼一抹黑,只怪“韩夫人”有心算无心!
纵使韩指挥有三头六臂的本事,也想不到他身边这位“夫人”,正经就是他挖地三尺找寻的女贼啊!
夏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才收回了目光。
“夏南姑娘,为何摇头又叹气?”
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夏南自觉魂儿都冒了出来,她连忙回头看去,“韩、韩侍卫......吓我一跳!”
两人这一出声,走在前边看似其乐融融的韩烺裴真二人转回了头。
韩均给夏南拱手算是道歉,却对之前的问题咬住不放,“夏南姑娘为何看着爷和夫人的后背摇头叹气?姑娘有什么心思莫要藏掖。”
这问话更明确了,夏南被这一问,惊得张了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喉头完全哽住了去,“我、我......”
韩烺挑了眉。
☆、第19章 仇人比盐多
雨像妇人手中织着的布匹,越下越密,演武厅的廊下被细密的春雨包围着,相比雨幕中的安静,廊下有些风云涌动。
夏南从小练武,又是个心直口快的,有什么便要说什么,然而眼下明明有事却不让她说,她能在韩烺和韩均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吗?
显然不能。
裴真见她朝自己露出求助似的目光,既不慌也不忙,“是啊,夏南你在想些什么?”
她问了话,又把问题抛了回去,韩烺和韩均没有对她起疑,可夏南却浑身一僵,“我......”
她不知道怎么说,裴真本也没准备再让她继续哽着,只是做足戏份而已,突然“哦”了一声,转过头来问韩烺,“夫君,是不是太医诊断不好?夫君瞒了我?”
话锋陡转,韩烺吓了一跳,“哪有?夫人可不要胡思乱想,卫院判说夫人恢复得极快呢!”
得了这个答案,裴真犹疑了一下,又问夏南,“那你叹气什么?”
她说着,眼睛飞快地眯了一下。夏南这下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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