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带自己去哪儿呢?苏明很茫然。
不过他也不愿意去想,他知道何海澄不会害自己。他说什麽,自己照做就好了。
叩叩。
门被有礼貌的敲响了,拉开门,已经洗漱完的何海澄穿得中规中矩的对他说,“你待会儿跟我去理发好不好?”
一个“好”字脱口而出之後,苏明才後知後觉的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些什麽,他要带自己去理发?他想把自己理成什麽样?
快一年的时光,已经把他那头如雪的白发渐渐染黑。只是斑驳参差著,越发显得苍老而颓唐。
苏明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了,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撩起过长的刘海,他才看到自己脸上还残著些许打拳时留下的淤青,不过已经快淡得快看不见了。
只是眼神有些微妙的不对劲,苏明不愿意多想,低下头开始刷牙。
早餐是到酒店的自助餐厅吃的,在看到他只拿了一碗白粥和两个小白馒头之後,何海澄把自己挑的那盘琳琅满目的早餐换到了他的面前,拿起他的白粥喝了一口,问,“你就喜欢吃这个?”
呃?苏明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再看一眼他面前的白粥,无端端的羞愧起来,好象是自己强迫他吃得这样简淡,那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让他赶紧解释了起来,“不……这个简单。”
他解释得有些费力,事实上也确实是很不习惯这样。
何海澄突然又问了一句,“是怕人下药吗?”
他怎麽知道?苏明愕然的抬眼看他,却在他澄净的眼神下,诚实的答出一个字,“是。”
何海澄了然的点了点头,突然对他笑了笑,“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吃饭,不会有事的。这一盘子东西,你先尝尝,要是喜欢就吃掉,不喜欢的给我,我再去拿点东西来。你可以放心吃饱,因为以後不用你天天去跟人打架的。”
苏明怔怔的望著他起身离去的背影,发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
何海澄怎麽知道他从来不挑食,更不敢吃饱?
因为时刻要准备跟人拼命,也不能让人掌握自己的口味和喜好,所以他永远都不会也不能挑剔食物的好坏,更加不敢吃饱。
因为吃饱会让肠胃占去太多的血液循环,大脑暂时性缺氧,连反应都会变慢。稍加不慎,就会带来致命的危险。
所以不知不觉,多年下来竟已养成了习惯,以至於苏明都快忘记,吃饱究竟是一种什麽感觉了。
一顿早餐结束,摸著微撑的胃,他微微皱眉的样子有些苦恼,但更多的却在思索,思索为什麽何海澄突然要把他喂得这麽饱?
“饱不剃头,饿不洗澡。我们到花园走走,再去理发吧。”
说著这话,何海澄已经漫步穿过大堂,走向了酒店的後花园。苏明急忙跟上,却在走出玻璃门的那一刹那,仰起了脸,“下雨了。”
“没关系。”何海澄突然走了他的身後,替他把夹克上的帽子戴上,“一点小雨,这样就好了。”
可是,苏明目不转睛的看著他没有帽子的外套,可你怎麽办?
“我没关系的,走吧。”何海澄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著解释了句。
他就站在他的身旁,温暖的鼻息几乎可以喷到苏明的脸上,温煦的笑容让他的心脏没来由的狠跳了几下。
双手紧握著,藏在衣兜里,苏明努力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眼睛却忍不住又往男人的方向瞟了好几眼。
春天的小雨微寒却不算太凉,打在身上也不冷。尤其是落在藏在帽子底下微烫的脸上,更是让人觉得清凉舒适。
不知为什麽,就这麽跟在男人的身後,悠闲的在庭院中漫步,这样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也让苏明的手心攥出了汗来。
他极力想把自己的心思转开,眼睛就落到自己的衣服上。
衣服是何海澄买的。
从地下拳市离开时,他只穿那身背心和短裤,什麽东西都没拿。
何海澄给他买了外套,买了裤子,买有鞋子还有袜子。嗯……苏明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内裤,只是暗自小小欢喜著。
因为何海澄都没有问他穿什麽尺码,但买来的衣服却意外的合适。
连帽夹克是奶黄色的,旁边缀了一点嫩绿色的边,牛仔裤是靛蓝的,脚下的球鞋镶著明亮的红,这跟他从前惯穿的一身黑可大不一样。
苏明起初真有点不习惯,但因为当时没衣服穿,只好接受了。可穿了几天,慢慢习惯下来也就好了。 况且,这是何海澄买的,他也实在想不出理由来不习惯。
风吹著雨丝斜斜飞起,交织成朦朦胧胧的水雾,把春天新生的花朵枝叶都润洗得格外干净。不过总是缺了点精神,要是在豔阳下面,应该会更加好看。
可苏明更喜欢这样的阴雨天。
没有那麽炽烈的阳光,会让他更加有安全感。就好象他喜欢留著长长的刘海,总会让他觉得莫名的心安。
“待会儿把头发都剪了吧。”何海澄转身开了口,不是询问,而是以肯定的语气。
苏明习惯性的刚想嗯上一声答应,却随即怔住了,要他把头发都剪了?
何海澄看著他,“我不喜欢看到你白头发的样子,显得好老。剪了,没问题吧?”
他老了吗?苏明顿时紧张的想去摸自己的脸,可手才抽出衣兜,却生生的忍住了。只抓著衣摆,忐忑的问,“要剪多少?”
他更想问,用染的,行不行?
眼前忽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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