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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什么?”这样甜,甜得人发抖,张准问。
“没啊,”甄心的声音沉沉的,像从远方飘来:“我这么烂的人,谁受得了。”
“她哭了吗?”
“她才不会哭,我跟你说,女人都比男人坚强。”
张准没说话,甄心把手伸到他t恤里,在小肚子上摸了两把,拽着下摆把衣服兜头扯掉了,张准也算是反抗了一下,轻轻说:“不行……”
甄心让他弄得烦躁,叽歪着:“知道啦!”
他真就没出格,只是安静地抱着他,张准熏熏然就要这么睡去,背后问:“我们这样……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奇怪啊,”张准像在谈论一本书一部电影:“太奇怪了……”
“怎么会这样?”
“你想停下来的时候,”张准回头看着他,虽然看不清:“就告诉我。”
甄心忽然觉得难受,像被人在胸口戳了一个大洞,皮开肉绽的,却流不出血:“好,”他说:“我一定告诉你。”
张准点点头。黑暗中可能只有那么一丝光,就那一丝光,反射出了张准眼里的一滴水,甄心支起膀子,俯下身,把那滴水吸掉了。
五点二十,有人敲门,张准眯着眼睛推了推甄心:“起来,小邓。”
半醒不醒的,他下床开门,甄心翻了个身,也爬起来,往洗手间去了。
“哥,门铃都让我摁掉了,”打开门,小邓单肩靠着门框,有种天真的帅气:“太早了餐厅没饭,先到3815,领面包路上吃。”
“知道了。”张准说着要关门,小邓却听见洗手间沙沙的水声:“哥,有人?”
张准立刻清醒了:“啊,我水龙头忘关了……”
小邓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不对,”他要往屋里闯,被张准死死摁住,大个子气红了脸,愤怒地指着他:“哥!你他妈……”他是真的气,气得眼圈都红了,难听的话强咽下肚,只挑一句说:“你有没有想过,丹怡姐知道怎么办!”
张准嘴唇动了动,艰难地抿起来,又动了动,最后说:“她……知道。”
张准嘴唇动了动,艰难地抿起来,又动了动,最后说:“她……知道。”
小邓觉得耳朵里“叮”地一响,像敲动了金属的铙钹,震得脑袋生疼,张准拉着他想说什么,被他推开了:“疯了……”他夺门而出:“哥你疯了!”
“邓子澄!”张准站在门口喊,五点多种,整个世界还睡着,他们的却醒了,甄心冲出洗手间,脸没擦,湿漉漉淋着水,有些紧张地瞪着张准:“他不会乱说吧。”
张准绝望地回看他,摇了摇头。
3815,甄心和张准来得算晚的,小汪守着半筐面包坐在门口的床上,另一张床上是陈正森,蓬头垢面的,像是一夜没睡,看见他俩招了招手:“来来!”
他手边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对面小桌上有两台正工作的电脑,甄心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通宵剪?”
“哪有通宵啊,才两个小时,”陈正森揉揉眼睛,看张准站着,挪挪屁股让他坐:“昨晚的戏,你们看看。”
只是粗剪,没有降噪,没有配乐,甄心从停歪的沃尔沃上下来,跨着步子,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有千言万语的眼睛,“眼神很好。”陈正森适时点评。
张准在迷蒙的路灯下等着他,细领带被秋风吹起,显得他脆弱得像一片落叶,随着甄心靠近,他仿佛要抽枝要发芽一样,整个人起死回生了。
“手里是什么?”嚓嚓的,甄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远。
张准摊开手,是一张揉皱的名片,镜头从手腕顺着胳膊推向脸部,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张准不敢相信自己会是那种表情,像个可怜的什么教徒,恨不得把自己全身心奉献出去。他捂住嘴巴,与其说惊讶还不如说羞耻,远比看床戏回放来得不知所措。
“张准的感觉很对,”陈正森新点起一根烟:“很有说服力。”
有说服力,就是让观众相信他是真的动了情。远而长的镜头,近景是枝桠浓密的老树,两人沿着漆黑的林荫走,张准斜着肩往甄心那边靠,镜头特写,甄心在黑暗中抓住他的手,他几乎立刻就回握住,牢牢地,颤抖着,像只扑翅的雀。
“跟我说说你的梦?”
“我不敢……”张准的声音缥缈而不真切,眼泪从面颊上打下来,打在深色的西服领子上,甄心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揽着他肩头两寸的地方,好像已经揽过许多遍,把他拥进怀里:“你看,你是可以接受别人触碰的,恐惧也是可以克服的。”
张准仰起头,像被烫了印的牲畜,直直看着他的主人:“……只有你。”
“咳咳……”甄心看不下去了,脸涨得发紫,陈正森兀自摇着头:“这种感觉不会再有了……”烟快烧到手指他也不知道:“这是只属于你们两个的杰作。”
甄心和张准对视一眼,很快做贼心虚地错开视线,门口小汪催了,说周正在楼下等着发车,就差他们仨。
第99场戏,在高准家,他穿着香槟色的丝绸睡衣,和方炽有一段关于juin的对话,这场戏有左林林,但秦迅儿还没回组,所以除了一个镜头用到手替,其他都是张准和甄心的对手戏。
张准穿好了那件高级睡衣,丝滑的布料垂坠在躯干的每一处凹陷,化妆师端着下巴描他的眼线,令他有一种猫一样骄傲的情态,陈正森和甄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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