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了一遍。
在过年的这段时间里,除了话剧以外,邱杪把周弋参与编剧的作品都看了一遍,包括从前看过的《杪岁梅香》和《江天沐雪》。他发现,周弋的这些剧本里面很少描述男女私情,说这和他的个人性取向有关,也不完全对。
比如在《豆蔻词工》里,尽管那梳着双鬟的少女戏份少得算不上是严格意义上的女主角,可她和诗人之间那段看得清却道不明的感情,在孺慕和痴恋之间摇摆不定,就已经能让观众回味无穷。
还有《骊山语》的宫女。影片中她等待了一生的帝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她只有偶尔听到他的消息,又有那段不断闪现的记忆中他的背影,都在述说她独一无二的痴情。她的宫怨和闺怨都不是因为自己的寂寞,而是她得不到机会离开牢笼,再见帝王一面。
看完这些作品,邱杪倒是不奇怪为什么这些电影深得观众的喜爱了。他能写出男人的气盖山河,也能写出女人的偏执细腻,又偏偏都写得气定神闲、信手拈来。
如果邱遥也能演这样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就好了。每次看完,邱杪都忍不住这么想。也不知道他先前说的那个网剧现在怎么样了。
临睡前,邱杪的手机收到了应用推送。他打开一看,是自己先前点的赞有了回复。乔映洲在回复里说:如果你能在就更好了!
看到这句话,邱杪心上一堵,想着等到乔映洲回来,一定要和他好好道歉。
这时,手机里弹出了周弋发来的消息,向他问候过年好。
邱杪挺意外的,同样回复他过年好。他忽然想到周弋的爸爸妈妈在本市,周弋是不是已经回家过年了呢?于是问:你回来过年了?
周弋:嗯?没有,我还在北京。
他不禁遗憾,说:还想着让你还欠下的那顿饭呢。
周弋:怎么你没有回家吗?
邱杪过年这几天总是听到街上热热闹闹的气氛,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落寞,他连门都很少出。他叹了口气,回复道:没有。今年工地有一些不回家的农民工兄弟,我偶尔得去看看他们。
周弋:真是辛苦。所以现在是在工地?
他不由得笑了,说:不是,这都几点了,怎么可能还在工地?在床上躺着了。
邱杪:对了,你之前说你在越南住过几年?
周弋:那么早点休息吧,晚安。
消息发出去的同时也收到了消息,邱杪看到周弋的话,尴尬地想要把消息撤回。可惜已经无法取消发送了。
周弋则当做自己没发过那条消息,说:嗯,是。
邱杪想了想,打开乔映洲发的照片,找到那张教堂的照片发给周弋,问:这是什么地方?越南还有这样的地方?
周弋:这是大叻,位于南方的一个省会城市。我在越南那段时间,就住在那里。之所以会像欧洲小镇,是因为从前是法国的殖民地,殖民者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看起来到处都是欧式别墅。邱杪羡慕道:在那里住一定很舒服吧?风光宜人,空气清新。
周弋:嗯,以前法国人把那里当成避暑胜地,的确是一个很适合休养的地方。
说到休养,邱杪猜想周弋应该是在车祸以后才选择到那里住的。能住在那样一个悠闲的城市里,真是惹人羡慕。邱杪向往地说:真好。
周弋:你如果想去,下次可以去的。我的房子还在那里空着,想住到什么时候都没问题。
要是他能够去,先前也就不会和乔映洲吵架了。邱杪遗憾道:我要上班,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而且,我连护照都没有。
周弋:那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调出时间。等你有时间,想去了,和我说一声就行。
邱杪怔怔看着他说的话,心情不可避免地复杂起来。他吁了口气,说:算了,不方便。
过了一会儿,周弋回复道:大叻这个地方还好。但如果换做是其他需要跋山涉水的地方,我就真的无法奉陪了。
邱杪看他是误会了,不由得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有男朋友了。
在这条消息发出以后,周弋再也没有回复邱杪的消息。这条消息没有回复,过后的几天里,同样没有再发过其他信息。
邱杪记得以前周弋明确表示过,他对自己没有兴趣。现在他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显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了呢?说不定周弋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他觉得自己也真是太神经质了。就算有男朋友,也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圈,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又有什么问题呢?乔映洲每次约不到他,不也呼朋唤友,和其他朋友出去玩得开开心心吗?
反观自己,邱杪感到自己简直自甘成为小媳妇一样的人了,净是守着些古时候妇道人家才被规定的清规戒律。
纵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办法去找周弋。毕竟那样的话已经说了,如果还为这件事道歉,反而是越描越黑。
过了正月十五,乔映洲终于从越南回来了。他一入境,更换了电话卡,马上给邱杪打电话。
电话里,乔映洲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爽朗,完全将他们大吵一架的事情抛之脑后,高高兴兴地问,“宝贝儿,干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上班呗。”项目部在法定节假日以后,工作渐渐回到了正轨。邱杪的同事们也先后回来了,各自从老家带来了特产,他正吃着从新疆带来的红枣。
乔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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