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压下去。
谁料陆其彬看了他一眼,愣了愣,微微皱皱眉,却又再次凑了过来。
不过这次没有凑太近,陆其彬已经伸出了手,在方演额头上摸了一把。
这次是全方位接触,还停留了片刻,方演只觉得脸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有点烫,估计发烧了,可能是风吹的。”陆其彬抽回手,淡淡下了结论。
……
方演回过神来,自己伸手搓了一把脸,感觉确实,干笑了一声,“没发烧,可能是燥热……”
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陆其彬,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只道,“那你去吧,晚上早点休息。”
“啊……你也是。”方演说着,还迟钝了一会,才慌慌忙忙拿着东西下了车。
等走出大概一百米远,方演悄悄回过头,发现陆其彬的车还在那,有点摸不着头脑,可就是他这么一看,陆其彬的车便发动,转头离开了。
皱眉嘀咕了一声,方演抱着包跑上了公寓楼。
陆其彬开着车上了高速,窗外的路灯一盏盏略过去,光影在他英俊的脸上交织斑驳,平静如水的目光倒更显得他不像真人。
说实话,陆其彬此刻的心不太平静。
只是他习惯了伪装平静,所以脸上没有显出什么波澜。
方演居然敢跟他顶嘴?
陆其彬也觉得这事实在新鲜,不过看到方演认真生气时的那张脸,陆其彬倒生出了几分异样的尊敬。
那个时候的方演,看上去像是在认真为了一件事努力,陆其彬反倒不敢小看他了。
可说来滑稽的是,方演竟然是在认真生气。
陆其彬向来不觉得方演的工作有多崇高,整天跑来跑去,并没有做过什么轰动性的大报道,都是些李家丢的鸡王家长了个特大的萝卜这种新闻……
真够没出息的。
陆其彬在心里暗暗评论。
他一直以为方演自己也是这么想,不过就为了图个稳定清闲,又或者是方演的能力只够做这个了。
可今天方演认真起来地样子,似乎就真的把这份工作当做一件很崇高的事情来看了。
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咻咻咻
☆、搬家
夜里,方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陆其彬那只手以各种姿态晃来晃去。
方演自认为青春期已经过了,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陆其彬的一个毫无意义的简单触碰还能带给他这种如同触电般的感觉。
啊——
方演蒙着被子干嚎一声,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谈恋爱所以现在被稍微一撩拨就开始想入非非。
跟人没关系,跟人没关系。方演把这话在心里念叨了无数遍,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越念叨陆其彬那张冷如冰山的俊脸反而在脑海里越清晰。
在床上滚了一会,方演放弃了,平摊着大字,看着天花板,开始数头顶上飘过的陆其彬的脸。
数着数着,睡着了。
方演早晨醒来的时候是六点半,可能是昨天晚上想太多一直处于浅睡眠状态导致方演起床的那一瞬间头疼地要命。
方演有点不耐烦地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漂浮着一条信息。
from+861345678910:
方先生,陆先生让我转告您,您什么有时间搬家就打给我这个电话,我派人来帮您搬。
落款是,经纪人林文。
方演一边皱眉挠着头,一边调出输入法,眯着眼仔细想了想今天的报道安排,跟对方约了晚上的时间。
这个经纪人说话很客气,一口一个您,让方演很是不习惯,不过知道这些人公司都有规定方演也没多跟他说太多。
白天的时间一向过得很快,方演下午的采访就是了解当地几十年前的本地文化流传这些,于是就陪那些白发鸡皮的老太太老头们搬个板凳坐在还没修好的地铁站旁边的空地上边磕瓜子边唠。
听听老人们讲以前的一些事情总会觉得很奇妙,方演一边磕着乡下自己炒的有些还糊了的土瓜子一边眯着眼睛看太阳。
老爷爷絮絮叨叨地说,三十年前的时候这里还是鱼塘和藕汤,他们的藕还出口到好多大城市,特别出名。
老婆婆指着天边那幢新盖起来的大厦说,以前那是个小堤坝,春天的时候一群小孩就拿纸糊的风筝满堤跑。
都是几十年前不起眼的小事,可现在听起来却是新鲜好玩的紧。
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演喜欢记者这个行业,能够接触各式各样的人,听各种各样的故事,虽然有时候也很单调,但比一般的工作倒是有趣很多。
听着老头老太太絮叨完,方演最后还拿了一大包他们自己炒瓜子花生走,感觉心里暖洋洋地开心。
晚上方演吃过饭,写完今天的人文情怀稿发给编辑,就奔回公寓收拾东西。
跟林文约好七点半,已经快了。
他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拿,除了电脑资料就是一些必备的衣服,收拾出来一个小箱子就够装了。
床褥什么的,肯定不用方演担心,而且方演估计陆其彬也不会让他把床褥什么的带到自己的公寓里。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方演准备了几个茶杯,一盘零食,就坐在那等林文带人上门了。
七点半还差几分钟的时候,就有人来敲方演公寓的门了。
方演一开门,好几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门口,全穿着颜色鲜艳的休闲羽绒服,一脸朝气,一见到方演就叫方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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