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
崔宏耳朵微微发红,笑一笑道:“嗯,你好看些。”
唐浩青便也笑一笑另一只手去摸崔宏耳朵,两人手指勾在一处一道站了会儿,便又分开各自做活儿去了。
夜里唐浩青换一身黑衣,悄悄牵了马出营,崔宏同他一道出去。
二人一人一匹马,崔宏还未上马,把二人的马都牵着走。
到要分道了反而有些依依不舍来。
唐浩青道:“唉,过来些。”
崔宏晓得他要做什么,走过去同唐浩青默契地接个吻。
唐浩青上了马,向崔宏道:“小心些。”
崔宏仍牵着马缰,应一声:“嗯。”
再磨蹭便又少些工夫,唐浩青马鞭一打,骏马如箭矢一般射出,便向蔡州城内去了。
崔宏看了一会儿,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也翻身上马,马鞭一扬,与唐浩青分路而走了。
唐浩青路上换几匹马,终于赶至蔡州,看情形和一路上打听,李愬应当还未发兵,应当是给吟姐劝下了。
晓得吟姐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定会多方考量。
若是未算错,崔宏现下应是已到了,待自己寻着东西送去,待这场仗打完便回鄞泽山去……
唐浩青千忍万忍,还是不禁挑了嘴角。
吴元济府邸行的偏处,仍是把守重重,唐浩青故技重施,替了个采买家丁溜进府中。
方进了院中便吃了一惊,吴元济院中一方横池,象牙白玉为栏,美女如云。
唐浩青心里暗想这吴元济倒会享受,莫不是仿效商纣王么。
可虽有这玉池美人,唯独不见吴元济人影,唐浩青心中纳闷,却也不好寻人问,府内没有新家奴,顶着张旧脸面打听,立时便要露馅。
小心些尚可仗着易容瞒过白日,到夜里唐浩青偷偷换了身衣裳,沿回廊寻吴元济住所书房。
吴元济惜命如金,按理入夜应当加强守卫,而唐浩青所见,夜里守卫不增反减。
唐浩青沿正北向东寻,照例应是吴元济住处所在,果真寻到正院,屋内灯烛未灭,想必这奸贼还在苦思冥想如何与朝中大军相抗。
唐浩青细想一刻,转到屋后去,苦守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屋内灯烛终于熄了。
再待半个时辰,唐浩青听屋内无声响,便小心自窗外潜入。
眼前情形却令他张口结舌。
屋内空无一人……比之更甚,空无一物,唐浩青拿手在床铺上抹了抹,竟已蒙了一层灰。
吴元济早便不在府里,这偌大府院不过是个空壳,用以混淆视听。
那么想必军书同金令都同吴元济一同在别处。
……究竟在何处?
唐浩青忽想起在行军途中崔宏言辞闪烁问他会不会气,又记起崔宏问他想不想成亲,一路上崔宏又总不肯告诉他临行前吟姐究竟嘱咐了些什么……
一刻间心中百转千回,唐浩青忽而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意乱。
☆、四十三
唐浩青到底算是个聪明人,崔宏同他说了中军大营里见,显是同吟姐商量过,恐怕他一进了大营就难再出来。
崔宏究竟去何处此刻也不得而知,叫谁打听都不妥。
还是要去趟大营,别人不晓得,吟姐总归是晓得的。
唐浩青费了几日,趁夜摸黑进了大营,瞧不清军帐,悄悄查了几铺才寻着主帐,裴度暂行蔡州节度使职,要寻个像样的住处,不在营中,还派了人马保护。
陈吟几夜未眠,她同林化成去劝阻李愬出兵,也不可空口白话,兵马不动粮草先行,眼看粮草不足一月,再寻不出计策来便只得……
“吟姐……”
陈吟正皱眉沉思,忽听幽幽一句唤,不由打个哆嗦。
“谁?”陈吟皱眉道。
“吟姐……”
“装神弄鬼,滚出来。”陈吟道。
唐浩青乖乖滚出来,笑道:“吟姐……”
陈吟一看唐浩青一对招子都放光,唐浩青笑吟吟正想上去抱抱自己未入谱的长姊,陈吟突然大笑道:“可算是来了!化成!”
忽然帐中进来个黑衣女子,唐浩青见势不妙,一把未淬毒的银针自掌心推出。
林化成冷笑一声,手提数十斤重盾将银针一面俱挡尽了。
唐浩青方使过一回浮光掠影,这一刹间突生变故,连个调息时都不足,拔腿就要向后逃,又给陈吟一杆□□拦住去路。
唐浩青满面惊恐。
陈吟道:“把他给我按住。”
林化成得了令,狞笑着上前一把将唐浩青按在地上,重盾便压在他背脊上,下手不轻,险些将他压得吐血。
唐浩青满头冷汗道:“吟姐这是要作甚……”
陈吟道:“在我这儿装甚傻,都晓得了还问。”
唐浩青硬着头皮道:“不晓得不晓得……”
陈吟道:“现下不抓着你,待你晓得崔宏去处便滑不溜手,逮都逮不住了。”
唐浩青听陈吟提起崔宏,便晓得自己未断错,确是给吟姐派去做事了。
便道:“……崔宏去何处了?”
陈吟不答,摆了摆手道:“把这小子捆起来,连根手指都莫让他动,使人看着,一日三餐送到嘴边。”
唐浩青使力挣几下,给林化成按着脱不开,开口道:“吟姐,崔宏在何处?”
陈吟道:“晓得又如何,过几日便回来了,莫操这份闲心。”
唐浩青笑道:“……吟姐,哪里还有人比你晓得我……”
陈吟立时色变,叫道:“把他下巴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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